这简直是…群魔乱舞的末日！一个比之前天穹统治下更加混乱、更加血腥、更加…绝望的时代，即将来临！

“我们…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林破晓咬牙道，“不能让他们…以‘重建’的名义，进行另一场…大屠杀！”

“阻止？如何阻止？”江野扛着扳手，眉头拧成了一股绳，“我们如今连自保都困难重重！凭何与那苏醒的‘精英’及整个天穹残余系统抗衡？”

“诚然，道标阁下。”光头壮汉‘铁拳’苦着脸附和道，“我们‘铁拳’虽视死如归，但……这无疑是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林破晓也陷入了沉默。他知道，江野和铁拳说的是实话。他们现在的力量，与即将到来的、席卷全球的危机相比，实在太渺小了。

难道……真的已陷入绝境，无计可施了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老，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他看了一眼林破晓，又看了一眼苏小玥怀中那个沉睡的婴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或许……”吴老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还有一个办法。一个…或许能…改变这一切的办法。”

“什么办法？！”林破晓立刻追问，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吴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那个破损的气象站仪器旁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极其古老、布满了划痕、看起来像是某种早期VR眼镜的……头戴式显示器？！

“这是……”林破晓认得这个东西！这和他最早在垃圾处理站外遇到吴老时，看到他戴着的那个一模一样！当时他还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虚拟现实设备！

“这可不是普通的VR眼镜。”吴老嘿嘿一笑，他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眼神中流露出怀念，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疯狂。“这是当年伊芙琳和我一起鼓捣出来的…一个‘小玩具’。它的名字，叫作……‘记忆迷宫’（memory maze）。”

记忆迷宫？

“它的功能，绝非仅仅局限于供你娱乐或观影。”吴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它是…一个可以直接连接到人类大脑深层记忆区，读取、修改，甚至…‘移植’记忆的…禁忌装置！”

读取、修改、移植记忆？！林破晓和苏小玥、江野都听得目瞪口呆！这种技术…简直比“衔尾蛇”的基因改造还要可怕！稍有差池，便可能导致一个人的自我意识彻底湮灭！

“当年我们开发这个东西，是为了…帮助那些因为战争或事故而失去记忆的人找回自我，或者…抹除那些过于痛苦的创伤记忆。”吴老叹了口气，“但后来…我们发现，这项技术的潜力…远不止于此。它甚至拥有将一个人的知识、经验、技能，在某种程度上，‘移植’至另一人身上的惊人能力！”

“当然，这种记忆移植技术，尽管在理论上具有革命性的潜力，但实际操作中风险极大，成功率极低。它不仅可能对被移植者和提供者的意识造成巨大负荷，还可能带来潜在的伦理污染。所以…这项技术被我们列为最高机密，并且…设定了极其严格的使用限制和…自毁程序。”

吴老举起手中的“记忆迷宫”：“而这个，是唯一留存下来的、拥有最高权限的原型机。里面，储存着一些极其特殊的‘记忆备份’。”

“什么记忆备份？”林破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预感。

吴老看着他，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且沉重。

“小子，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奇陈暮光为什么会对你抱有那么强烈、近乎扭曲的‘恨意’吗？甚至在你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一直觉得你和他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宿命般的纠葛吗？”

吴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是因为……在某个…被彻底抹除的、失败的轮回之中……”

“……你，林破晓……”

“……曾经……‘是’过……陈暮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