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西装…红酒杯…毫发无伤地站在混乱中心…还用那种眼神看着你？！”吴老的嘴唇哆嗦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难道…难道是…是他？！不可能！他不是应该…只存在于…最早期的记录和传说里吗？！他怎么可能……”

“吴老！您认识他？！”林破晓急忙追问！

“不…不认识…”吴老连连摇头，眼神躲闪，似乎极其不愿意提及那个存在，“只是…听说过一些…关于‘最初的程序员’或者…‘代码造物主’的…禁忌传说…据说…在天穹诞生之前…甚至在‘普罗米修斯’计划之前…就有一个…如同神只般的存在…在观察和…‘编写’着这个世界的‘剧本’……”

“但那些都只是…捕风捉影的神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吴老似乎想强行结束这个话题，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林破晓看着吴老那反常的反应，心中疑窦更深！这个白西装男人…他的来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古老和…恐怖！甚至…可能涉及到这个世界最本源的…秘密？！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吴老显然对那个存在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忌讳。

“好吧，”林破晓暂时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不管他是谁，我们现在…至少暂时安全了。吴老，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江野和铁拳他们…”

吴老闻言，立刻打起精神，重新掏出他的便携式终端，开始快速地连接和分析着07号垃圾处理站内部以及城市残存的网络信号。

“情况…依旧很糟…但…似乎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吴老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天穹的‘净化之雨’还在继续，但…执行效率变得极其低下和…混乱！”吴老指着屏幕上一些断断续续的数据流，“很多区域的治安机器人和AI都陷入了逻辑冲突或宕机状态！显然，零号核心的消失，以及…我们之前搞出来的那场‘AI内战’和‘数据污名化’，起到了效果！天穹的统治…正在从内部瓦解！”

“而‘衔尾蛇’那边…”吴老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们的老巢虽然还没被完全端掉，但肯定也损失惨重！特别是那个‘大祭司’被你反噬之后，整个组织的指挥系统都陷入了混乱！我截获到好几个不同派系的加密通讯，他们似乎…在互相指责和…争夺权力？”

“至于江野那丫头…”吴老调出了一个代表着“天穹终结者”的移动光点，“…她还在东区那边！‘机械神教’的主力似乎被你之前那个‘omega\/神降’假信号吸引走了大部分！她趁机…真的…控制了那个废弃的机械工厂！正在里面…疯狂地‘爆兵’！看这架势…她是想…直接拉起一支机械大军啊！”

“太好了！”林破晓和苏小玥都露出了笑容！江野没事！而且还在积蓄力量！

“那铁拳他们呢？还有其他响应号召的觉醒者？”林破晓继续问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吴老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之前发出的集结信号，肯定有很多人收到了。但城市现在太乱了！通讯也基本中断！他们能不能安全抵达这里…很难说。我尝试联系铁拳他们，但一直没有回应…恐怕…”

林破晓的心也沉了下去。他知道，在这场波及全城的混乱和清洗中，必然会有…无辜者牺牲…甚至…包括那些响应了他号召的、勇敢的觉醒者伙伴…

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这份血债…他迟早要向天穹、向衔尾蛇…讨回来！

“不过…也不是全是坏消息。”吴老突然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数据广播’（指曝光陈暮光罪证），虽然引来了巨大的混乱，但也…彻底点燃了民众心中的怒火！再加上评分系统的实际性崩溃…现在…整个城市的底层…几乎都在反抗！”

他调出几段模糊的、来自城市各处的监控录像（显然是他用特殊手段获取的）。画面中，可以看到…无数普通的市民，那些曾经被评分为d级、E级、F级的“底层人”，竟然…自发地组织起来！他们用简陋的武器，甚至用血肉之躯，与那些还在执行“清洗”命令的机器人搏斗！冲击着那些象征着权贵和特权的区域！

虽然他们的反抗看起来很微弱，如同以卵击石，但那眼神中的愤怒和…对自由的渴望，却如同燎原之火般，真实而炽烈！

“看吧，小子。”吴老指着屏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就是…‘人心’的力量！这或许…才是我们最终能够战胜一切的关键！”

林破晓看着屏幕上那些浴血奋战的普通人，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责任感！

是的！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整个城市…都在反抗！

而他，林破晓，作为“Alpha道标”，作为…或许掌握着改变一切力量的人…他必须…站出来！领导他们！为他们…也为自己…开创一个真正的新世界！

就在他心潮澎湃，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轰隆——！！！”

一声更加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他们所在的这个地下能源核心室的…上方传来！！！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垃圾处理站！

吴老的脸色瞬间大变！他猛地看向终端屏幕！

“不好！！！是‘机械神教’！！！它们…它们的主力…竟然没有被完全引开？！它们…攻破了垃圾站的地面防御！！！直接…朝着核心区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