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陈濯玉看着躺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姜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直跳,这样的刺激甚至盖过了他被姜年打得浑身的疼痛。
两人刚刚大战一场,现在是满屋的狼藉。
“你……你还能动吗?”陈濯玉伸手想碰姜年,但是又怕碰到他的伤处。
“草泥马……滚开……”姜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漂亮的脸蛋扭曲着,眼镜因为两人的互殴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右腕骨骼的疼痛让他声音都不成调了,豆大的汗水从惨白的脸颊划过。
“别嘴硬了,我送你去医院吧。”陈濯玉感觉嘴里的血腥味儿有点重,应该是第一次姜年给他左勾拳的时候他牙齿咬到肉了:“你不能是……手断了吧?”
陈濯玉仿佛现在还能听到姜年摔下去的时候,他右手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响动的声音,一想到这种可能,陈濯玉立时紧张了起来:“快,我给你看看!”
说着他就要去翻姜年的身体,而这个动作带动到了姜年受伤的右腕,疼得他“嘶嘶”地抽着冷气:“别动我!”
待陈濯玉看清姜年的手臂以后,他感觉自己连眼皮儿都在跳,因为姜年的手确实断了。
“你这样得去医院!”陈濯玉说着就要打开手机叫人,而随即他又停下了动作——
他现在被姜年揍得也是鼻青脸肿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他被一个喝粥续命的人削成这样儿,他陈少爷的脸往哪儿搁?
“玛德,我送你去医院!”
姜年现在疼得恨不得陈濯玉给他一闷棍把他打晕算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还是任由陈濯玉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包裹,就被扶着出了门。
还好去县城的路不远,也正好是白天,所以刚会开手动挡的陈濯玉虽然在八大队的路上有些磕巴,但好歹是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的时候,姜年已经全身被汗水浸湿了,在他进手术室的时候,陈濯玉坐在外面心里五味杂陈。
回想了一下刚刚两人的肢体冲突,姜年猝不及防给了他一右勾拳,让他摔倒在地,而后他就不甘示弱地扑了上去,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打他。
他以为凭自己的个头优势,应该很容易就把身形单薄的姜年给打趴下了,结果姜年的身法非常灵活,像是个练家子。而且也不知道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打人这么有劲儿?他甚至没看清姜年的那条腿是怎么抬那么高的,就被姜年一脚踹翻在沙发上。
一想到这里,陈濯玉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闷痛,应该是刚刚被踹狠了。两人混战了一通之后,陈濯玉再次站起准备反击,用手掐着姜年的后颈,姜年一个利落地后肘击精准打在他的右眼上,等他疼得后退几步,姜年转过身来想再给他一脚,没想到踩到了一个笔筒,“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后紧接的就是骨头被摔断的声音。
脑瓜子嗡嗡地听着医生说姜年的情况:“骨折……已经打上石膏了,固定七周……疼得厉害的话要开止疼片……要注意保护伤处……避免更严重导致开放性骨折……”
医生和护士一边跟他说注意事项一边拿眼睛直瞄他,毕竟他们一个骨折了,另一个脸上花开灿烂的,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互殴,甚至还考虑了要不要报警之类的。
“谢谢大夫,我会提醒他注意的。”陈濯玉看着病床上睡得很不安,紧紧皱着眉头的姜年,心里的复杂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