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徐洋帆被他这一声整得猝不及防，有些迟疑地开口。

姜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哽咽咽了回去，或者是今天被陈濯玉的操作给气昏头了，火气突然开了闸，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他别再忍了，于是他继续道：

“你这么钓着我有意思？你踏马不是跟我说你不是同吗？那你还来招我干嘛？你没发现我都在明里暗里拒绝你了吗？”

“小年……对不起……”徐洋帆在那头艰难地开口。

“我去你妈的对不起！”姜年烦躁地把手机按挂了以后就关了机。

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而这一关机，他的手机就再也没开机，因为没电了。

他有些着急，因为刚刚晃眼儿一看，未接来电还挺多的，好多是项目上来的电话。

“麻痹，不开就不开！老子就不信了，搁置一天那工地是能垮了？”姜年气愤地骂了一句，然后躺上了床。

他感觉很累，很想睡一觉，大脑却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时而半昏半醒，头疼欲裂。这样好像没着没落，像是一直飘着的感觉，让他格外痛苦。

然而他今天一直都没怎么进食，让他胃里烧得慌，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他才终于是意识模糊了起来，睡了过去。

姜年做了个梦，回到了18岁那年的夏天，也是个暴风雨来临的下午，他坐在学校藏书阁楼的窗台边，用手撑着下巴望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室外狂风大作，吹得他伸出窗台的裤腿猎猎作响，他却觉得格外平静舒适。

“小年——”

少年急促地推开了阁楼的门，像是极速奔跑过一样，站在门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你果然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洋帆。”姜年转头去看他，见到徐洋帆的时候，嘴角总会不自觉地上扬。

“我听你爸说你要去美国了？你不是说你不去的吗？”徐洋帆几步来到姜年身边，和他一起坐在露天的窗台上吹着风。

“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还是打算去读。”姜年说道。

“是因为你爸吗？”

姜年没有回答，而紧接着，他就被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姜年有些不自在地挣脱开来：“洋帆，你别再这样抱着我了。”

徐洋帆看着他：“可是我喜欢这样抱着你呀，我觉得每次靠近你的时候，心里都会特别宁静，你不喜欢吗？”

我就是因为太喜欢了……但是姜年不敢说出口。

“洋帆……”姜年看着他，犹豫着开口：“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说吧。”

“我……”

姜年凑上前，和徐洋帆两唇相贴。

“小年！！！”

徐洋帆猛地推开了他。

那时徐洋帆的神情有没有厌恶？

姜年不记得了，但是这次陈濯玉对他这个吻的反应，却让他想起了当时的徐洋帆。

姜年感觉眼眶发烫，双颊被泪水打湿，让他呼吸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