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黄东和姜年坐在一个高档饭店的包厢里问着他。
“不吃。”姜年把筷子往碗上一撂,现在的他大病初愈,本来就尖瘦的下巴更是变成了锥子,双唇没有什么血色,看上去很憔悴。
“吃点儿……”
听到黄东这才把话说完,姜年有点想笑。
“再饿也吃不下。”姜年啧了一声,往椅子上一靠,露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脖子上流畅的线条:“主要这家菜做得越来越差了,没食欲。”
“要,要饭的,还还嫌上,馒头馊了。”黄东把汤勺一放,坐了下来:“合该,该你,饿死。”
黄东是个结巴,但是人非常符合京市人臭贫的特性,结巴也没挡住他那张嘴,俗称“除了嘴不利索,其他都挺利索”。
姜年笑了起来,只有黄东这么损他他不会生气。
“你现在,还怀,怀疑,宋驹是,你爹,派来,盯你的?”黄东夹了点火腿在自己碗里吃着。
“我不是怀疑,我肯定丫就是我爹派来的。”姜年没食欲,盯着桌上的一盅炖雪蛤出神,眼里的情绪藏在长长的睫毛里:“况且出了这档子事,他也甭想在我身边儿待了。”
黄东咽下了菜后说:“这也,也就是,是遇上,宋驹,那个傻逼了,换作,是我,我高低,在那儿,大闹天宫,一场。”
是的,如果是黄东在场,绝对不会让姜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一想到那件事,姜年就烦躁得不行。
“以后你,你也别,标榜,自己,弯成,蚊香了。”黄东直皱眉头:“明明,就一个对,对象儿,都没处过,还给你,整出,这档子,事儿来。”
“我没处过对象也不耽误我弯成蚊香啊。”姜年扯起嘴角笑了起来:“是我看不上那些人。”
黄东非常无语:“是了,你是天,天南海北,一支花儿。怎么着,也得,天南,海北,一根草才,配得,上,上你。”
听到最后两个字,姜年乐了:“你特么故意的吧?结巴就算了,话还这么密。”说完他又啧了一声,语气有些惆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人,你都算是我唯一比较相信的。”
“别,别惦记,我了。”黄东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点嫌弃:“我可是,要娶,娶老婆的。”
“你哪儿来那么大脸?”姜年忍不住笑骂道。
“话说,回来。”黄东看向他:“你真,要去,稷市啊?”
姜年微微颔首:“去啊,这个项目对姜家这么重要,而且是我第一个谈下来的,我必须得全程到位。”
黄东听了以后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摆在两人中间的椅子上。
“这是什么?”姜年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陈正临,老爷子,也要把他,儿子,安进去。”黄东一副“这是为你的悲惨生活添砖加瓦”的神情。
“陈老爷子有个儿子?”姜年甚至都不想看那叠文件,想也知道这叠文件就是陈正临的宝贝儿子的资料:“我怎么不知道?”
黄东啧了一声:“人有个,儿子,还,还得,跟你,报备啊?”
“一听就知道拿不出手。”姜年一脸不屑:“他想给他的儿子整变形计,那就上综艺啊,不过他儿子应该也超龄了。”
“美其,名曰,历,历练。”黄东也是非常不屑。
“那把他塞到其他项目上去呗,陈正临不是京市和晋市都有工地吗?”姜年冷哼一声:“干嘛非得去南方呢?”
“可是你别,别忘了,稷市,的那个,项目,也有陈,陈正临的,投资呢。”
“懒得伺候!”姜年换了个姿势靠着:“工地不是托儿所,陈老爷子别想仗着有投资就想把他儿子往哪儿塞就往哪儿塞,如果他要是想撤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