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陈濯玉被一阵带着浓重鼻音的男声叫醒,他从桌上抬头去看,是姜年。
“我不是让你叫我吗?怎么你反而还睡着了?”
“真把小爷当你助理了?”陈濯玉再次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跟吞了刀片一般难受,声音也跟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嘶哑难听。
姜年听了这句话没有跟他计较,反而是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看着他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笑。想起昨晚陈濯玉喝断片儿被他戏弄的样子,就压不住自己的嘴角。
“你……你丫笑成这样干嘛?”陈濯玉起来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失态,结果起得太猛,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姜年把安全帽拿起来扣在头上往外头走:“没什么,就是睡觉的时候做了个好梦。”其实他没做梦,反而因为着凉了睡得并不踏实。
“做梦?”陈濯玉脑子还是不清醒,下意识就问了句:“梦见什么了?”
姜年没料到他会问这么一句,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对他说:“梦见跟帅哥亲嘴儿了。”
“靠……”陈濯玉这回倒是听懂了,他差点忘了姜年的性向,嘴里骂了句:“死同性恋……”
姜年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就坏笑起来,睨了他一眼:“我是死同性恋,那在死同性恋手底下做事的你算什么?”
陈濯玉再次被他噎住,加上脑子不清醒,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姜年迈着长腿跨出了活动板房的门槛:“别磨叽了,上工了,少爷!”
点开手机看看时间,算了算自己居然只睡了十几分钟,这短短的休息时间让他非常窝火,陈濯玉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蒲俨会说“勘测现场很累”了。
姜年在睡过一觉以后,却觉得自己的头更加昏沉了,他用眼镜遮住发烫的眼皮儿,“咕噜咕噜”喝下了几口凉水,才让他有些混沌的神志清明了一些,支撑着他继续听勘测队给他汇报情况。
现场这边结束以后,他们一行几十人又围着这片开出来的荒地周边看了一圈地形,根据这里的地理环境制定了一系列的建造方案,走着走着,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
陈濯玉感觉今天走的路已经抵得上他一周的步数了,尤其是这边儿的地形崎岖不平还多山地,比走平地消耗的能量都还要大,加上他本就宿醉还不清醒,他想起昨天自己刚去八大队工地上没吃早饭而晕车,当时还觉得自己想死又死不掉,现在一对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这么想着,又扭脸儿去瞄姜年,在昏暗的天色下,他的脸红得有点不正常,在他白皙细腻的皮肤下,这样的感觉像是被扔在红酒里泡过一样,而形状漂亮的唇瓣却是没有血色,抿成了一条线。但是他依旧面不改色地听着勘测队给他的汇报,和队伍一起走山地的时候也是一步都没有落下,时不时根据汇报的情况提出一些质疑和建议。
他这个样子,让陈濯玉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的姜年不仅是脸,就连身体都泛着红,皮肤也是滚烫发热……
一想到这里,陈濯玉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拧起一对剑眉,目光有些深沉。
“嗯嗯,初步就只能先这样,后续的建造还要根据工程进度来制定。”姜年点了点头,和身边的监理说道:“王工,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陈濯玉拉过他有些不解地悄悄问道:“我们走了这么一大圈儿,怎么还只是初步的计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