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四点,县派出所里,一阵“哎哟”“哎哟”的惨叫充斥着整间调解室。
最后居然还是那些混混挨不住打,自己报的警。
“叫个屁叫!”其中一个警官早就对这些混混很熟悉了,三天两头进局子是家常便饭,所以对他们没什么好脸儿:“谁让你们打群架的?”
“徐警官,明明挨打的是我们!”黄毛头儿一脸不服地嚷道,顿时引起其他被削得鼻青脸肿的小弟们连声附和。
“对啊对啊!”
“是我们被打的!”
“闭嘴!”徐警官拍着桌子让他们不要吵闹,然后看着另一边人畜无害的三人说道:“你们当我眼瞎是不是?这三个一看就是斯文人,其中一个手还是断的,谁欺负谁啊?”
姜年抬手扶了扶自己有些破碎的眼镜,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掉在地上的,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现在裂出了碎痕。
黄毛头儿觉得非常憋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报警,是在这么不光彩的情况下发生的,说出去他还怎么混?
正在这个时候,姜年回想起刚刚在酒店里看到的那一幕,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感觉又上来了,他顿觉恶心反胃:“哕,哕——”
“姜总!”蒲俨叫了他一声。
“姜年,你怎么了?”陈濯玉也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姜年当然是没法儿回应二人,赶紧抓过一旁的垃圾桶就吐了出来。
陈濯玉扶住了他,拍着他的后背,蒲俨去拿纸和水。
徐警官看姜年这虚弱的模样,就对小混混们说:“你看,人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把你们打得这么重?”
众小混混:“!!!!”
他刚刚打架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众小混混皆是一脸“求苍天辨忠奸”的模样。
陈濯玉去看姜年的吐出来的东西,还好,这次没有血丝,没有胃出血。
事件的来龙去脉非常明了,几个不自量力的小混混去惹别人,结果自己反被削,警官让他们做了笔录和档案就留守在所里了,需要人来保释,而姜年他们则是当场就能走。
徐警官想起刚刚姜年吐得天昏地暗的样子。不禁担忧地问道:“姜先生,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吐出来就好了。”姜年摇了摇头后和把他们送到门口的两个民警握了握手:“实在不好意思,徐警官,我们这几个外地人来这儿给你添麻烦了。”
“哎哟,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这帮人平时就招猫逗狗,把县城里搅得鸡犬不宁的,这次还伤到了你们。”徐警官心想这个月的治安业绩和工作汇报估计又是一团乱麻,有些难受。
而姜年狠狠发泄了了一番,心里感觉舒畅悠扬,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真诚:“感谢警官们的及时出警,您辛苦了。”
陈濯玉和蒲俨也在姜年身后点点头由衷地说道:“辛苦了。”
“姜先生,晚上的车不好打,我们送你们回去吧。”徐警官望了眼天色说道。
姜年摆了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让警官擅离职守?万一又有警情呢?”
“没事!局里会留人值班的,而且那帮小混混都进来了,不会再有警情了。”
正好三人都急需要回去,既然有人想送,自然是最好的。
与两位警官友好道别后,姜年和陈濯玉一起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