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的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
“咳咳咳.....”
“咳咳咳.....”
防护头罩脱掉的瞬间,几人不约而同的开始咳嗽。
唯有林夕没有脱掉头套逃过了一劫。
空气净化器只能净化大部分有害物质。
林夕怕死,在空气净化器停止运行的时候也要再等一等才敢脱开头套。
宁愿空气残留的有害物质去祸害帐篷,也不让它们来祸害自己。
至于胡黎几个人,她不是第一次提醒过他们了,他们依旧这样子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们自己能承担就行。
几人咳嗽几声就停,说明空气中的有毒物质不是特别的多。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八人开始商量值守的事。
林夕这时候才脱开面罩吃东西。
并没有出现咳嗽的情形,他们讨论值守只是换了个方式,一天分成四份,两个人负责六个小时。
对此,大家没有任何意见。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不知道是他们八个人走得太偏僻还是怎么样,他们帐篷附近一直没有人声传过来。
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要不是身边还有活人的存在,在一片漆黑地方,只有自己小小一个帐篷里面有灯光,正常人心里多少会出现一点毛病。
又是一天过去,林夕他们的帐篷外面的保护膜只剩下最后一层。
明明是一样的黑雾,一样的保护膜。
可保护膜损坏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正常来说一层保护膜最少可以撑三天左右。
可能黑雾的浓度发生了变化?
没有专业的仪器和知识点,林夕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在心里猜测着。
一行人趁着外层的防护膜还没损坏,在里面将帐篷的支架裹上防护膜,再在支架上按照帐篷的形状裹了一个新的帐篷。
这是林夕之前没有想到的,要是之前就考虑到这个问题,早在宿舍里面提前裹好支架。
又一天过去了。
林夕觉得日子过得很麻木。
睁开眼睛只能看到窄小的空间以及头上的那一盏灯。
“这是第几天了?”
没人回答周依依的话。
吃饱了又睡,睡醒了又吃,他们还真的没有数过时间过了多久。
反正过了一天又一天。
他们活了一天又一天。
又一天过去。
外层的保护膜损坏,帐篷原有的布料被黑雾腐蚀出小洞,肉眼可见的变成大洞。
“呜呜呜.......我想爸爸妈妈。”冯以蓝吃着罐头突然哭了起来。
叶子语也吸着鼻子:“我也想我爸爸妈妈了。”
当初家人认为学院比家里安全,让她们在学院待着不离校。
她们听了家里人的话,毕竟家里条件一般,她们回去家里会加重家里负担。
可如果早知道都会走向死亡,她们宁愿和家人一起死。
现在网络不能用,她们想要见家人最后一面都做不到。
她们后悔了。
很后悔。
胡黎四个男人被气氛感染,均沉默着不说话。
只有周依依和林夕神色如常。
一个是被家人彻底放弃了,一个是家人死绝了。
死哪不是死,有啥好哭的。
不过现在大家都伤心着呢,两人为了合群也跟着低头。
就是那死气沉沉的气氛两人实在装不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拥抱而眠,将空间留给这群“孩子”。
两人本来只是装睡,装着装着最后给装睡着了。
醒来迷迷糊糊的,林夕感觉哭声还在环绕。
起来一看,只有周子墨一个人醒着,其他人都睡着了。
“谁在哭?”林夕问。
扫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发出声音来着。
周子墨指了指外面:“外面传来的。”
他刚回答完,那哭声越来越近了。
林夕将头转向声音来源处,被突然吓了一跳。
帐篷的布料被腐蚀完毕,现在帐篷是保护膜搭建的。
全部透明的帐篷,所以能看到帐篷外面的情况。
当然,外面漆黑一片,在帐篷的他们看到的一直是漆黑的一片。
一直漆黑一片的外面,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头。
猛地一看,真的会吓死个人。
哭声停止了,外面的人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奇的往里面看。
隔着防护服和保护膜,林夕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你想干嘛?”
说话的同时,她将手枪拿出来对着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被她手中的枪吓了一跳,连忙后退,瞬间人影消失在黑雾之中。
帐篷里的其他人被林夕的声音吵醒,纷纷从睡梦中醒来。
“怎么?有人来抢帐篷了?”胡黎问话的同时连忙背起背包,一副随时离开的模样。
其他人行动也很迅速,就差将帐篷给收上去。
“有一一个女人刚刚在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先看看再说。”林夕也背着背包。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再次离开这个据点。
每换一次据点就是对空气净化器一次大损伤。
空气净化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在这种时候,没有空气净化器的存在,在密闭的帐篷里他们连呼吸的氧气来源都没。
八人收拾好行李,拿出粮食开始填饱肚子。
吃完东西,林夕将干粮拆封了放在防护罩边上,避免跑出帐篷后无法安全进食的问题。
大家都有样学样,将食物放到防护服下面。
那个位置放了食物让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胜在安全有保障。
几人轮流坐着和站着,等待着刚刚那个人出现。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那个人没有来过帐篷外面。
不过那“呜呜呜......”的声音倒是一直有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这人怎么回事,是在给我们制造心理压力吗?”胡黎烦躁的在帐篷中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