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储山,奉命听候王妃差遣。”
储山正是青殊给她的十个打手之一,身高近七尺(两米),肌肉扎结裹在衣袍中,好似要将衣袍随时崩裂一样。
苏云苓看着像一座山一样的储山,只觉得人如其名。
“你的其他九位兄弟也如你这样……高大吗?”苏云苓忍不住问道。
这怎么吃怎么长的,能长成这样?
储山闻言憨厚地挠了挠头:“属下是十人中个人最高的,也是块头最大的。不过王妃放下,属下其他几位兄弟虽比不得属下,但也不差,往人前一站,一般宵小根本不敢上前,绝对能唬住人。”
苏云苓点头:“昨日带回来的那几人也是你兄弟看着吗?”
储山摇头:“地牢看守的另有其人。不过青殊吩咐了,王妃如果有需要,属下随时将那几人带到王妃面前。”
苏云苓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那几个人被关在地牢中,她可随时吩咐储山将那些人带出来,又关进去,但地牢她不能进去。
前世,她惨死在三皇子府的地牢中,所以对那个地方天然地没有什么好感,非必要她也不想去,所以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好。那几人,我不想让他们日子过得太舒坦,当然了,过几日我还要带他们出去见人,所以……”苏云苓眸光微微一闪。
储山立马明白她的意思:“属下省的。王妃放心,这些日子那几人必然不会过得不舒心,但也不会让人看出任何异常。”
“嗯。交给你了。”
“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先告退。有任何吩咐,王妃可着人与储朝说一声。”
顺着储山所指的方向,苏云苓才看到还有一人候在内院门口。
许是听到他们的说话,那人远远地对苏云苓行了一礼。
苏云苓颔首,表示晓得了。
储山退下之后,苏云苓又继续翻看账册。
她看得很快,但耐不住账册多,且账目混乱。
而且,除了钱掌柜,另外三人都没有另外弄账册,专门整理苏婉柔母女这些年从铺子里拿走多少钱财。
所以都要靠苏云苓自己一边看一边整理。
春桃也在一旁帮忙。
接连几日,主仆两人忙得天昏地暗。
尤其是苏云苓,白日在蘅芜苑干活,晚上还要去景澜苑……
日也忙,夜夜忙。
若非王府在吃食上不曾亏待她,她只怕要瘦一圈。
“储山,你将那四人带过来吧。”苏云苓吩咐道。
储山连忙应下。
不过一会,包括钱掌柜在内的四人都被带到苏云苓面前。
几人一看到苏云苓,二话不说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头,痛哭流涕。
“大小姐,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了,王妃饶命啊。”
这几日在地牢中,他们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贴加官”,即将桑皮纸浸湿后,逐层覆盖受刑者面部,随着纸张增多,受刑者会逐渐窒息。
若是真的窒息而亡便罢了,偏偏地牢里施刑之人不想让他们死,每每他们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他们面上的桑纸便会被掀开。
而待他们稍微喘上几口气,新一轮的刑法又会开始。
继而反复。
短短五日,他们已经数不清自己经历了几次“死去活来”。
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