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婆子瞥了眼陆家方向,恨的牙痒痒。
那熏肉味一个劲的往她鼻孔里钻,故意的吧?!
村里人可都关注着老田家的情况,他们前脚回来,后脚村里人都知道了。
中午吃过饭,雨总算是停了。
太阳也恍惚着想露出脸来。
广播里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林国强的声音透过喇叭在大队里响起:“全体社员注意!吃完午饭到晒谷场集合,召开社员大会!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全体社员注意……”
田婆子苦着脸坐在院子里,反复练习检讨稿。
现在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可又有什么用?
什么都没捞着,儿子的腿也瘸了,又花掉了十几元钱,现在又要上台当着大队所有人的面检讨,她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越想,她心里越难受,那眼泪吧嗒吧嗒的一个劲往下掉。
草纸上的字迹都被眼泪给晕开了,成了团模糊的墨渍。
晒谷场上早已聚满了人。
姜晚坐在小板凳上,听着村民们都在议论老田家的事。
“听说老田家在卫生院花了二十块?啧啧,这要是买肉吃,能买二十多斤呢!”
“可不是嘛,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好了,家底都搭进去了。”
“他们也是胆大!那山里那么多野兽,他们还敢摸黑去,还好没遇到狼群,要不然,可不是断条腿的事儿。”
林国强站在土台上,身后的黑板上用白粉笔写着“批评与自我批评”几个大字。
田婆子攥着衣角走上台,台下骤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她低头盯着脚尖,感觉有无数双眼睛一下子落在了她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架在火架上烤。
“俺……俺错了。”她终于开口。
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俺不该带康平上山,不该想着占集体便宜……”
“大声点!”有人在台下喊。
田婆子浑身一抖,泪水突然决堤。
“俺真的知道错了!康平他爹走得早,俺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没吃过啥好东西。
看着你们分野猪肉,俺这心里……俺这心里跟猫抓似的!”
台下一片寂静。
田婆子一个人把田康平拉扯大,是不容易,可她也不能带着家里人上山偷集体财产啊?
林国强咳嗽两声,打破了沉默:“田婶子这份心,俺们都理解。
可咱们是生产队,不是自家后院。
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集体的。
不管是谁想单打独斗,那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以后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能再做了。”
田婆子连忙点头:“不做了,俺再也不做了。”
这次的教训够她记一辈子了。
田婆子下台后,林国强又强调了几点,又说了明天正常上工的事,便散了会。
第二天,天空放晴。
空气中都是雨后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青草的味道。
陆沉他们一大早就上工去了,姜晚起床吃了早饭,正要关起门去空间里一趟,家里却来了人。
“是……姜晚同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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