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用此事来攀诬我父兄,难道我父兄就不能宣称他们使的是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吗?”
他暗暗叹道,这女人还真是不笨,反应倒是快,他居然唬不住她。
“如怀兮所言,本王若以替身之事参陆氏父子一本,还真不一定能捶死陆氏。”
“可是若燕城失守,陆毅初回京请罪,本王再以欺君之名参他,陆氏便会失去民心。”
“这样,才能伤到陆氏根基。”
追风思索片刻,亦觉有理,他答道,“若要燕城失守,并非难事。”
军中有一半是王爷的人,只需稍稍点他们一下,便可演出一个燕城失守来。
赫连襄蹙眉,眼底寒意浓浓,“不可,你心中所想本王知道,但本王不会做这种事情。”
“燕城一旦失守,城内必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本王若是这样做了,便有负父皇所托。”
“所以,陆毅初若有本事守得住燕城,本王便不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若他守不住,那便休怪本王无情了。”
当然,对陆氏发难,一定要在他娶到怀兮之后。
“对了,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追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所指的是哪件事情。
“王爷,将军府后院之事,确实难查,再加之往事久远,当年的人死的死,疯的疯,甚至有人不知所踪。”
“属下还需要一些时间。”
追风的话不是借口,他为主子办事一向尽心尽力,这件事确实难办。
赫连襄正想说话,眸光落在追风腰间的荷包上,那荷包用料精致,造型小巧,一看便是女子的玩意儿。
只是绣这荷包的人,绣工不佳,针脚歪歪扭扭的。
手中的折扇停住了,他俊脸一沉,语气不善,“看来不是难查,是心思用到了别的地方。”
追风向来不爱寻花问柳,这荷包如今挂在他的腰间,想来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成大事者,怎能为情所困?
情爱,只会影响男人拔剑的速度。
现如今,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为着个陆怀兮,他事事束手束脚,迟迟不肯下定决心彻底除掉陆氏。
赫连襄意有所指,追风原本摸不着头脑,见主子的目光落在腰间,慌忙用手遮住。
“不……不……不是王爷想的那样。”
他吞吞吐吐,欲盖弥彰。
赫连襄寒声提醒,“这原是你的私事,本王管不着,可该办的事你要办好。”
追风脸一红,讪讪回道,“是,属下知道了。”
赫连襄摆手,“你去吧。”
院子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赫连襄想起追风腰间的那枚荷包,突然便有些嫉妒了。
追风都有女子给的定情信物了,他却没有。
想他与怀兮去岁相识到如今,每次见面,他必定带礼物给她。
金银首饰、奇珍异宝流水一般的被他送入骠骑将军府。
可怀兮,从未回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女人,真真是一点礼数也不懂!
赫连襄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她不给,他便向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