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这就去报官!”
听到报官二字,那人当下便怕了,松开小乞丐,摆手道,“算了算了,东西小爷不要了,赏你了!”
青黛见状,利索的下了马车,嬉笑道,“这位公子,你怕什么?他若真偷了你东西,官家自会为你作主。”
“你将他打成这样,想必是很贵重的东西了,怎就不要了呢?”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你怕什么呢?”
“你是不敢见官吧?”
“他这个反应,可见是诬陷!”
“竟然诬陷小孩子,他纵然是乞丐,也是醴朝百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岂容你如此苛待?”
怀兮坐在马车里静静听着,眼见青黛不过三言两语,便将争端挑起,心中很是满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那蓄意闹事的青年一看势头不对,自知理亏,着急忙慌的拨开人群,逃走了。
青黛弯身将小乞丐扶起,唇角笑意柔和,“你没事儿吧?”
小乞丐摇了摇头,倔强眼神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感动,“无事,多谢小姐。”
匆忙道谢后,他赶紧跑开。
青黛阻拦不及,只见那小乞丐一个闪身,人已消失在人群里。
她微微叹息,原想给这孩子两个钱让他医馆看看伤,却没想他跑的如此快。
青黛折身回到马车时,怀兮一脸赞许的看着她,“青黛,你这几日倒是长进不少。”
冷不丁被夸赞,青黛颇为害羞,“跟在姑娘身边,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怀兮点头,而后开口道,“回府之后,你差车夫去找这小乞丐,带他到府上来。”
“另外,方才闹事那人,你也一并查明身份。”
青黛这次不再问怀兮用意,只沉声答是,回府便去安排。
怀兮心情甚好,青黛也忍不住喜上眉梢。
“姑娘,如夫人墓地修葺一新,您多年心愿得圆,奴婢为姑娘感到开心。”
闻听此事,怀兮眉眼微落,“可母亲,终究入不得陆氏祖坟。”
父亲百年之后,能与其合葬的唯有淑嘉长公主。
淑嘉长公主墓穴里,早已将父亲的棺椁位置空出。
名分……
在外人看来,母亲在世时,与父亲正妻淑嘉长公主相处和睦,是以长公主贤名在外。
可这位贤名在外的正妻,却一直不肯给母亲正式名分,也从未到有司去过纳妾文书。
直到母亲离世,她在陆府的称呼也不过三姑娘之母-薛氏,而已。
薛氏族灭,母亲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若非依靠那点医术傍身,必定早就命陨盈都。
眼见着怀兮脸色越来越差,青黛懊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忙转移话题。
“姑娘,方才您可问到林姑娘近况?”
想起方才何璎玑所言,怀兮幽幽叹气,“芷兰最近很不好。”
于是怀兮将林尚书欲将芷兰聘给赫连襄为妾之事说于青黛,青黛亦有些惊讶。
“林尚书一直对林姑娘疼爱有加,怎肯爱女屈居妾室之位?”
“况且,你与林姑娘关系匪浅,若她为妾,知晓了你与王爷之事,岂不是要……”
接下来的话,青黛没有说完,可怀兮已知其意。
怀兮心口一闷,那股烦躁不满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他要纳妾,便别再妄想我做御贤王妃。”
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那人是皇上她尚且不肯。
那人是赫连襄,她便更不肯了。
一想到赫连襄要纳芷兰为妾,怀兮便胸闷气短,心口那处止不住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