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他既无法保证她爱自己,那便用其他手段吧。
莫不语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药可医人,可毒人,可迷惑人,却不能左右人心与爱意。
莫不语怔然片刻,给出了答案,“没有这种药。”
赫连襄闻声,脸上尽是失望,“罢了,的确是我的奢望了,世间哪里会有这种药呢。”
话落,他转身,背影单薄而绝望,“今日,是我叨扰谷主了。”
看着他正欲离开的背影,莫不语心生不忍,“世间确实没有这种药,但蛊虫却可以。”
他闻声,猛然转头,眼底现出希冀,“蛊虫?”
“苗疆有一情蛊,名唤子母连心蛊,母蛊入男体,子蛊入女体,可令女子对男子生出爱慕与依赖之心,女子体内的蛊毒每发作一次,这种心思便会多一分。”
“蛊毒发作之时,女子必定痛不欲生,若以施蛊男子精血入体可祛除疼痛,或以断肠花瓣三钱和男子三滴心头血入药,可使子蛊沉息一月。若想彻底解蛊,需以天山雪蚕先入女体吞噬子蛊,伪装成子蛊后再入男体吞噬母蛊。”
“这蛊毒凶险无比,若行使不当,或解蛊之时男女并非两厢情悦,母蛊便会识破雪蚕真身,反过来吞噬雪蚕,施蛊者极易被反噬,重则经脉尽断而亡,轻则残废。”
“王爷,你可要想好了?”
……
“陛下,陛下,大将军到了。”
赫连襄回过神来,轻一摆手,侍奉的宫人便全退下了。
追风正要行礼,却被他制止,“你我不必多礼。”
追风恭恭敬敬点头,“陛下深夜唤臣,所为何事?”
“朕明日会下旨,为赫连彧追谥,谥号明。”
追风皱眉,“陛下,关于这件事,此前咱们不是讨论过,不为先帝追谥吗?”
“现在百姓盛传,您为了一个女人抢夺兵权,自边关起兵,杀侄夺妻。先帝却不与您计较,仍旧禅位与您。”
“如今您再为他追谥,不是更显得心虚,反倒像坐实了这杀侄夺妻的罪名一般……”
冰冷的视线利剑一般扫视过来,追风适时住嘴,不敢再言。
“朕不是在与你商量。”
赫连襄声音冰冷,眼底泛起薄怒,“明日,将这个送去揽月阁。”
装有天山雪蚕的八角玲珑盒被赫连襄轻轻放到案上,追风抬头,看着那个盒子,好奇道,“这是?”
赫连襄转头,望向窗外,声音喃喃,“朕会告诉你如何用它。”
阿兮,明日,我便能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了。
沉默良久,赫连襄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一次望向追风,“凝书,最近不曾来过御书房,她日日在忙些什么,你知道吗?”
追风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杀意,“长公主殿下最近沉迷求神拜佛,甚少出凤阳阁。”
“只是,时常派常雯到大牢里去,”追风声音一顿,“殿下似乎对陈兴文,余情未了。”
“罢了,随她吧,陈兴文如今已为阶下囚,翻不出什么风浪。”
“等朝堂稳定了,朕自会将他流放岭南三千里,永世不得再回盈都。”
听到此话,追风顿觉快意,被连夜传入皇宫的不满霎时一扫而光,“陛下英明。”
赫连襄有些疲惫,“罢了,退下吧,回去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