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的表情在短短几秒内经历了剧烈的变化，先是瞳孔地震般的震惊，随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最后却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全都拧进布料里。

直到冰凉的夜风从窗口灌入，他才如梦初醒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旁的沈青竹和曹渊同样僵在原地。

沈青竹的烟蒂早已在指间燃尽，烫到皮肤才猛然惊醒，曹渊则死死盯着云纪的脸，喉结上下滚动。

这张脸他们曾在那个充满硝烟味的除夕夜见过，当时在他的家中，他们度过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逸的晚上。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对，这个戴面具的人怎么会是你？”

林七夜的脸上带着一丝茫然的神情，从斋戒所出来后，因为种种原因，他始终没来得及回一趟沧南，所以还不清楚云纪已经不在沧南之中了。

“怎么，我救了沧南，你不该先谢我一下吗？”

云纪挑了挑眉开口。

摘下面具后，他似乎也卸下了某种伪装一般，恢复了平时的性格。

“看样子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云哥，不是刚刚戴着面具的人。”

听到这句话，林七夜松了口气。

“是吗，两位也是许久没见了。”

云纪摸了摸下巴，随后转头对另外两人挥挥手。

沈青竹指间的烟灰“啪嗒”落在鞋面上。

“普通人？”沈青竹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想起当年自己还担心对方被牵连，“您这扮猪吃老虎的功夫，守夜人该请您当教官才对。”

一旁的曹渊同样默默点头，显然他们对被瞒了许久颇有怨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一开始我就在等着未来王面的出现，直到他把你们送到日本后，我才确定了未来中没有我的存在，这样我才能放心的站上台面。”

云纪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好了先别提这些了，我有一堆问题想要问你，云哥。”

林七夜忍不住插嘴说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云纪摆了摆手，“时间还有的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说。”

“是吗，那你当初让我去杀十个神明也是时间充足吗？”

林七夜幽幽的开口。

“咳咳，那不是为了考验你吗，就算你没杀完我也出手了啊。”

云纪轻咳一声，避开了这个话题，

“哦？但某人之前说的可是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