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呼啸的风雪中，陡峭的绝壁如同被天神用巨斧劈开，嶙峋的岩壁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安德烈踏着积雪，靴子深深陷入松软的雪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作为大地之神的代理人，他对地脉的律动有着异常敏锐的感知，帕米尔高原的某处，正传来一阵阵异常的波动，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低沉心跳。

他眯起眼睛，目光穿透漫天飞雪，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影，那里，大概就是昆仑虚的所在。

“入口……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安德烈低声喃喃，掌心贴向地面，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微弱震颤，他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之所以拒绝跟辛格合作，就是怕自己一旦没忍住对他出手，导致自己提前暴露，到时候可能会面对大夏神的围剿，这样一来，他就没机会潜入昆仑虚了。

就在他凝神搜寻昆仑虚入口的时候，一股陌生的气息突然闯入他的感知范围，安德烈眉头一皱，身形迅速隐入岩壁的阴影中，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

风雪中，一道人影渐渐清晰，方沫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鼻翼微动，像只警觉的野兽般在空气中嗅探。

“奇怪......”他小声嘀咕着，抬手抹去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刚才明明闻到股恶心的腐臭味，怎么突然没了？”

方沫原本正在赶往这次训练的最后一道关卡，中途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腥臭味引偏了方向，此刻站在雪地里，他困惑地环顾四周，嶙峋的冰柱像利剑般倒悬在崖壁上，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呜咽。

突然，方沫身形一滞。他转向东北方，鼻尖又捕捉到一丝异样。

“这是......”他皱起鼻子，“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气味？”

犹豫片刻，他还是调转方向，朝试炼区边缘走去，比起完成训练，探明这个突然起来的异味更加重要。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风雪之中后，安德烈才从阴影中现身，冰晶在他肩头堆积成薄薄的一层，又被他随意的抖落。

“大夏神的代理人？”他盯着方沫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明明弱得像只蝼蚁......却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沉吟片刻，安德烈无声地迈开脚步，靴底踏过雪地，竟没留下半点痕迹，仿佛一道游走的黑影，悄然尾随而去。

方沫追寻着那一股异味，加快了脚步，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已经近乎走到了试炼路线区域的边缘，才缓缓停下脚步。

四下张望一圈，他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目光所及，除了皑皑白雪再无其他。

他再度在空中嗅了嗅，蹲下身，他摘掉战术手套，修长的手指插入冰冷的雪层。

突然，他的指尖触到了某种坚硬的纹路，将地上的积雪扫开，一道神秘而复杂的青铜纹路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天庭灵气的味道。”方沫看着身下这座巨大的青铜纹路，眼中浮现出疑惑之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沫的本体，本就是大夏神兽之一的白虎，对于灵气有一种绝对敏感的嗅觉，再加上他之前又一直在杨戬的门下学艺，苦修数载，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不管如何，还是先通知一下教官他们吧。”

方沫没怎么犹豫，相比一场试炼的输赢，这个散发着天庭灵气的神秘建筑，显然更加重要。

但他刚走出两步，一股腥臭的异味就涌入了他的鼻腔，他的身体猛然一僵，缓缓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