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山握紧刀柄,冷笑道:“多余的话不用说了。”
守卫二话不说,挥刀直逼萧然,刀锋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萧然身形一闪,堪堪避过刀锋,手中匕首疾出,反手封住对方咽喉,鲜血瞬间涌出,守卫闷哼一声,踉跄倒地。
许文山趁机突进,长刀疾斩,将第二名守卫拦腰斩断,血溅三尺。
慕容冰翻手之间,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入第三名守卫的颈动脉,守卫双目瞪大,倒地不起。
然而,第四名守卫被惊动,顾不得交战,竟直接转身朝山下奔逃。
萧然眸光微冷,低喝:“拦住他!”
许文山紧追不舍,长刀飞掷,刀刃直中守卫后膝,守卫惨叫着倒地。许文山上前一步,补刀将其解决。
萧然走到守卫尸体前,低声道:“差点让他通风报信,险些暴露。”
慕容冰蹲下查看守卫腰间的腰牌,目光一沉:“是冷青狼的亲信。”
萧然抹去匕首上的血迹,淡然道:“提前清理,免得夜里多生波折。我们要尽快赶在日落前,前往制高点,这样响箭才能响彻整个药山。”
许文山迅速拖动尸体,将其埋入草丛深处,掩盖痕迹。
夜幕渐沉,山风吹拂,带来一丝透骨的寒意。
胡大海借着分发晚饭的机会,将藏好的锄头递到几名心腹手中,低声叮嘱:“今晚月亮偏西,守卫的视线会受阻,动作快,别出声。”
几名流民默不作声,重重点头,手指紧紧握住锄头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饥饿与疲惫已经压垮了他们的身体,但此刻,目光中却燃起一丝名为“希望”的光亮。
胡大海缓缓转身,走回胡老头身旁,目光掠过药田尽头,那里,越来越多的流民悄然聚集,围坐在篝火旁,但每个人的手中都藏着简单却致命的工具。
黑风寨的守卫踱步在药田外圈,偶尔停下脚步,漠然地扫视着流民,但在渐暗的光线中,未能察觉夜色下暗流涌动的杀机。
冷青狼站在木屋前,目光悠然地望着眼前沉静的药田,耳畔传来亲信的低语:“寨主,西北角的伏兵已经安排妥当,只等胡大海带人送上门。”
冷青狼微微颔首,目光掠过远处点点灯火,唇角扬起一丝冷笑:“流民就像羊群,总会有人蠢到冲锋陷阵,以为凭借几把锄头和石头就能撼动黑风寨。”
他缓缓抬手,望向远处药山小径:“让西坡的兄弟埋伏多些人。若他们真敢反抗,我要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下山。”
黑风寨守卫迅速散去,药山的阴影中,刀光闪烁,埋伏的黑风寨精锐如猎犬般隐匿在山林深处,静候夜幕完全降临。
然而,就在冷青狼布下重兵的同时,药田深处,胡大海悄然摸黑进入破旧的谷仓,那里已聚集了二十余名流民,火光映照下,众人低声交谈,手中磨着生锈的镰刀与粗糙的石块。
胡大海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缓缓说道:“黑风寨已布下埋伏,但冷青狼猜不到,我们要提前动手。”
众人神色一凛,有人压低声音道:“提前动手?可是,冷青狼防得严,怎么做?”
胡大海目光沉冷,缓缓扫过在场每一张脸:“日落之后,我们兵分两路,一队在西北角故意露出破绽,引开守卫主力。真正的反击,将从药田东南角发起。”
一名年轻流民眼中闪过疑虑:“冷青狼真会上当?”
胡大海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他们太自负,冷青狼自认为摸透了我们流民的软弱,但今晚,我们要让他知道,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怨魂更加可怕。”
流民们低声附和,火光映照下,锄头与镰刀在夜色中反射出微光。
胡大海缓缓抬头望向夜空,双拳微微紧握,心中默念:“今晚,不是生,就是死。”
远处的木屋中,冷青狼举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如刀般穿透夜色,盯着药田方向,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冷意。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能挣扎到何时。”
黑风寨的利刃,已悄然藏入黑暗之中,而流民手中的镰刀,也在黑暗中发出低沉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