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阳城总督衙门的上空腾起滚滚浓烟,浓烈的焦味弥漫开来,夹杂着烧毁木料与布匹的气息,笼罩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火光未熄的废墟映衬着人们惊恐的目光,仓库与偏厅的断壁残垣仿佛在无声控诉。
官兵们在火场中奔忙,提着水桶的身影来回穿梭,喊声、马蹄声与水声交织成混乱的喧嚣。
烧焦的梁木偶尔发出刺耳的断裂声,激起围观人群一阵骚动。
废墟旁,几只残破的火油桶尤为醒目,桶身上的标记带着明显的雄记纹章。
尽管标识部分被烟火熏得模糊,但那特有的雕花纹路仍能让人一眼辨认。
“是雄记的东西吧?”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
“可不是嘛!这火油桶一看就是他们商会的货,昨夜总督府刚查了他们的仓库,这会儿就起火了,太巧了吧!”
“这么看来,难道真是雄记为了报复总督府干的?”
流言迅速扩散,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逐渐汇成一股声音:这场火灾,是雄记与总督府之间矛盾激化的结果。
陈德昭站在被烧毁的偏厅前,脸色阴沉得如同火光后的黑烟。他的深色蟒袍在风中微微摆动,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废墟中,几块带有雄记标志的铁制标牌显得格外刺眼,似乎在无声地挑衅。
侯中策站在他身侧,低头不敢多言,偷瞥着陈德昭脸上的怒火。
终于,他轻声说道:“大人,火油桶的标志清晰可辨,虽然被烟熏得模糊,但毫无疑问是雄记的货物。再加上昨夜的冲突,逻辑已经很明朗了。”
陈德昭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雄战,真是好手段!这场火,烧得不单单是我的偏厅,更是我的脸面。”
侯中策听出他语气中的压抑愤怒,连忙附和:“大人,此时正是好机会。既然他们露出破绽,不如顺势而为,将雄记一举压制。哪怕这火并非雄记所放,也可借此制造罪名,掌控全局。”
陈德昭眯起眼睛,像是鹰隼盯住猎物。
他缓缓说道:“去传我的命令,立刻封锁雄记所有货仓,彻查所有进出货道!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侯中策点头应下,转身欲走,却被陈德昭叫住。
“等等。”陈德昭语气低沉,眉头紧锁,“仅仅查封货仓,还不够。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雄记胆敢挑战总督府的权威,便是自取灭亡。”
“侯中策,挑选一名雄记的下属商行,抓他们最重要的管事,以煽动纵火之名,公开处决。让青阳城的商人亲眼看到,与雄记勾结的下场。”
侯中策脸上浮现一抹阴险的笑容,凑上前说道:“大人,这确实能震慑所有商会。但仅仅处决一人,是否力度还不够?属下建议,再派人搜捕雄记几名核心货道负责人,务必要将这杀鸡儆猴之效发挥到极致。”
陈德昭冷冷一笑,眼中寒光乍现:“很好,就按你说的办。不仅要杀,还要搜,让城中的商会明白,唯有顺服,才能得以苟存。”
侯中策连连点头,退下后迅速召集人手,准备执行总督的命令。
昨夜,深夜的总督府后巷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