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签了这张契,我就保你到底。”
“从今日起——你们的命,不便宜。”
——
“放屁!”
人群中暴起一喝,一道身影冲出!
“你是啥王?老子从没听过。在丹阳大不过青商会!”
是保长黄栓子!
面色赤红,手中沉棍直冲萧然!
“老子教训教训你这不懂事的外来户——敢在老子地头撒野,难不成你还敢动手?”
杨林眉头一紧,低声道:“殿下,此人曾协青商会收粮逼死三户药农,罪证已有……”
未及说完,萧然身形一动,长剑破风——
“唰!”
剑光如虹,鲜血喷洒!
黄栓子咽喉中剑,眼神瞪直,口唇微张,喉骨碎响。
“噗通!”
尸身倒地,血浸泥土。
萧然收剑而立,目光寒冽如刀:
“我说了——杀人者死。”
刹那间,村口死寂。
风吹旌旗,血染青石。
慕容秋元缓缓上前,刀未出鞘,气息却如临敌境。
六卫齐声抽刀!
铮然之声,震耳如雷!
一千甲士,兵锋所指,如林落雨寒光齐举!
——
这一刻,村人几欲跪地。
先是那跪哭老妪,扑通跪下:
“我家签!我孙的田……签!”
“我也签!我是那东巷阿牛,我家田我做主!”
“我爹签过,我也签!”
一道年轻壮汉扯开嗓门,那声高喊,如刺穿恐惧的第一道光!
下一瞬,成排村人如潮而来——
“给我笔墨!”
“我愿签!”
“我们全村人都签!”
银车前,纸页如雪,签名如雨!
一张张地契盖章,墨香未干,民心已定!
老农哭笑交织,妇人抚胸叩谢,小儿围在六卫士卒甲下,看他们刀刃映光!
——
夜幕初落,军帐内,萧然伏案落章,一笔一印。
曹衡立于侧旁,缓声道:
“今日花巷村药田,已尽数入账。其他村子也纷纷派人来递话,他们也愿意签。”
慕容秋元站在窗前,望着火烛之外的夜色,喃喃道:
“田与人,都不一样了。”
“今日之后,药不只是药——是命。”
萧然合起账本,低声回:
“是。”
“是翻出来的。”
一旁,杨林的探子前来报信,“徐观山已闻风——今夜不动兵,但或有扰人之手。”
萧然轻笑,握紧一枚新落印的契章:
“扰人,扰得了风,扰不了根。”
“明日——去北田。”
——
夜色将尽,花巷村一角,烧尽的香灰随风而起。
有小儿抬头问娘:
“娘,今晚还烧香么?”
老妇抚头轻语:
“不烧了。”
“你看,他们来了——带着银子,也带着命。”
“咱们啊,不是求神了。”
“咱们现在,签字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