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陈老夫人后,安砚秋刚回到清雅阁,便看到陈怀瑾在门口守着她,一见到她,便拉起她的手便往里走。
她眼角闪过一丝厌恶,很快抽回自己的手。
“夫君这是做什么?”
“安砚秋,我可是你的夫君啊,如今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爵位落到了大房手里,连官职也被罢免了,你竟没有半分焦急?还有心情去长公府一去便是三天?
你告诉我,长公主找你到底有何事?”
“夫君这话说得我倒是听不明白了,那日长公主来请我去的时候你也在场,你若是不愿意我过去,自可以当面回绝了长公主的人,而不是事后来追问我。“
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竟然把这种胆小怕事的男人当成宝一样的放在心上。
如今再回想前世所做的蠢事,真想给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
陈怀瑾听她这么说,心里的气更是多了几分,可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拽紧双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四处拉拢关系,可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世家贵子们全都躲着他,根本不给他见一面的机会。
都是一些势利小人,见他失势,全都变了脸。
若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他今日定不会过来找安砚秋。
”既然你与长公主关系这么好,那你就与她多多来往,我倒是没有意见的。只是如今我的官位被夺,你也不再是侯爷夫人,我是怕你出去会被人看不起,若是在长公主面前说了什么你不中听的话,你定是受不了的。“
陈怀瑾一副关心安砚秋的神色,看在她眼里只觉得可笑。
她假意听不懂陈怀瑾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那怎么会,夫君真是多虑了,长公主请我,是觉得与我一见如故,上次宫宴上她对我的印象不错,而不是因为我是什么侯府夫人的身份。至于那些夫人小姐,若是真的因为我的身份与我疏远,我倒是觉得是件好事,正可以看清那些人的嘴脸,夫君你说是不是?“
陈怀瑾见她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中着急,可自尊心作祟,他自然不能明着让安砚秋帮他在长公主面前说话。
”大哥与大嫂如今住进了侯府,你又把掌家权交出去,日后我们二房便要屈居于大房之下,你就不觉得憋屈吗?“
陈怀瑾继续试探着说道。
”那怎么会?大哥与夫君是兄弟,侯爷之位落于大哥身上,总比落在别人身上的要好。“
她并不以为意地说道。
陈怀瑾白了她一眼,以前只觉得安砚秋心眼实诚,自己便娶她进府,也容易拿捏她。
如今一看,他倒希望她精明着一些。
以前安砚秋掌家的时候,如此上心,还以为她是在意掌家权的。
”钧哥儿和铮哥儿如今年纪也大了,也该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这些天我一直忙着外面的事情,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你既是他们的嫡母,自然也要为他们多上点心,不可让人说你眼里容不下两个孩子。“
陈怀瑾见自己并没有说动安砚秋,又想到两个哥儿如今的情况,他当初接柳如烟和两个哥儿回来的时候便是想着立刻给两人请夫子教授他们知识,日后考取功名好为侯府光宗耀祖。
如今,这过继之事,竟全没有如他所愿。
但不管怎么说,两个哥儿也是他的子嗣,安砚秋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嫉妒柳如烟而亏待了两个孩子。
”夫君这种请夫子的事情,我一个内宅女子又怎么能出面?还是得夫君亲自去请才是。“
这一世她才不会那么傻,京城中谁人不知陈怀瑾从外面带回了两个外室子,还想养在自己夫人名下。
文人最不缺的便是一身傲骨,他们最不屑的也是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想请过他们,难之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