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要是回来,我就原谅他,好好和他过。
我狠狠地下决心。
天亮,被窝依然冰凉。我带着酸果儿和阿树,直奔牙行而去。
那个貌美的儒生正带着几个小厮卸门板。见我下了马车,忙过来见礼。
“郭夫人。”前日买奴婢时做过文书,他知道我的身份。
“先生!”我撩起幂离纱,恭敬地福身还礼。
这样的人出现在姑臧城,怎么看怎么不真实。我现在犯了病,看谁都觉得可疑。
他叫孔汾,长安来的。现在是牙行的账房。
他自己说的,我可没主动问。我就是个买个宅子的。
新宅子买在城北汉吏里,和辛玥家就隔着半条街。我没半分犹豫,现场下定。趁着孔汾跑回去办文书。我带着阿树和酸果儿在新宅子里绕圈。
三进院子,带花园、水井和马厩。买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这处宅子我会按照娘家来置办。郭孝要是敢惹我,这儿可就是我的底气。
“姐,这么大宅子,干妈一个人能住过来么?”阿树问。
我娘手快,两天时间,瞬间儿女双全。阿树和果儿都是孤儿,哪经得起我娘撩拨,三两下就给骗到手了。这声干妈叫的那叫顺嘴儿。
“住不过来,你和果儿也搬来。”小样,还不知道你。
阿树乐开了花。
三哥三嫂也必须搬来。我计划着,三哥可是宝儿的干爹,又是我护卫。这么大院子,家里没人丁可不成。
果儿去接干娘,阿树去接三哥。
我果断下令。
今儿就搬家,我想想昨晚西厢成宿的闹腾,心里一团火。
“你俩行李也带过来!”
我嗓门巨大。
两人走不久,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缝里钻出个小脑袋。
麻瓜?我喜滋滋地才要去抱,可麻瓜身后随即出来个人。
郭孝!
“叛徒!”我狠狠瞪了麻瓜一眼。
我转过身不看他。
他的手温柔又熨帖,这人,霸道惯了,突然这样人还不习惯。
我直起鸡皮疙瘩。
“生气了?”他腆着脸地问。
“生哪门子气?大清早的。”
一看就是见我一大早不打招呼就来看宅子,他心虚了。
“生气就说,本官给你兜着。可气坏了我宝贝儿子,可要军法从事。”
我板着脸转过身,“哟,大人就笃定是儿子?”我仰着下巴,俏脸含霜,“儿子也好,丫头也罢,清月就生这一回。”
我一扭头,“大人再想要,去找姐姐去!还有什么风什么月,还有那头猪去。”
我气哼哼,故意把阿朱说成猪。
他却不以为忤,手不安分地瞎捣鼓。
声音小得不要脸。
“我的宝贝儿,你自己没得用,还不让本官……”
我听见他叫宝贝儿,心里没来由得慌了神。
……
过了一小会儿,就被这个厚脸皮哄得全身发软,靠在他怀里哼哼。
“大人再敢那么大声,妾身就死给大人看……”
我编着瞎话,拼命搂紧最后这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