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正托着下巴,对酸果儿说,“知道么,在流星熄灭之前许愿,会实现!”
酸果儿惊喜道,“真的么?”
两个人一起托着下巴。
“阿树哥,流星什么时候再来?”
“嗯,六十年来一次。”阿树学着我叹口气。
酸果儿也凌乱了。
我心病顿时被治好大半。
这臭小子,抄作业一个字都不带改的。
没一会儿,阿树拉着酸果儿的手,逃也似地跑下台阶。
林医官野得能让郭孝在她肚皮上死八回。
偌大的峰燧,我竟无处可去。
……
我默默拾掇包袱。趁着大战未起,宝儿没给那个黑心肠送去长安之前,我想见宝儿一面。正摸黑踅摸衣裳,却被一双大手一把拖进被子里,三两下就被弄的没了力气。
一大早,我瞪着他。
“给银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啪,一只皮囊扔我眼前。
“军令!”
黑心肠拿起笔,取出卷帛。几笔写下姓名、公干。从腰间摘下铜印,钤了武威太守司马印在上面。
我皱着眉,“车马!”
黑心肠取过令符扔过来。
见我兀自不依不饶,嘴角微弯。“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半天没想出来,便冷声反问他。“大人觉得呢?”
他想了想。丢出一串钥匙和私印,又在卷帛上写下一段文字。
要说不说,那笔隶书我这辈子也写不出。我拿起细看,“妻荀清月,凭印信接掌郭府一应事宜,违者发卖。”后面是落款和钤印。
我愣住了,黑心肠这么狠!
他见我还不依不饶,费脑子了。
“想要什么,就说。”
我吻在他唇上,第一次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燃烧成灰。
连林医官都受不了了,落荒而逃。
不知多久后,我整个人软得像泥。
“大人抱……”
黑心肠把我搂进怀里,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既给了大人,就莫辜负……”
这句话让黑心肠一整天没出峰燧,直到我快要变成寡妇。他才意犹未尽地叹气,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赵五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眼泪流出的刹那,我告诉自己,“荀清月,这是最后一次哭泣。”
天色黑黢黢地散发着幽光。林医官钻进被子,竟没招惹我,小心翼翼地轻轻弄我头发,“我宝儿,带姐一起去。”
话音未落,被某人一把卷走,连肉渣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