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纠错免疫的钉子,能让这个女子陪着心上人,在无尽的轮回中保持永不磨灭的记忆。
女子收了钉子,衣衫飘卷,她美如妖孽的身姿瞬间飞向虚空,瞬间,再无踪影。
留下一道虚影,看上去面容姣好,大致上三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
孔汾努嘴,“夫人!”
我激动地身子发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着我和她融为一体,脑海中控魂秘咒如梵音唱响。
无尽的记忆如潮水涌进脑海,从婴儿到少女,从独身到披上婚纱,抱着肉嘟嘟的孩子晒太阳……伴随着无数悲喜交加的纷扰纠缠,渐渐和原先的自己不分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我睁开眼睛,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原先晶莹如雪的皮肤变得真实可信。一会儿之前还和那个宫妆女子同样妖孽的身子,竟然栩栩如生,虽然暗淡,却透着勃勃生机。
“先生……”我环顾四周,找孔汾在哪儿。
“夫人不后悔?”孔汾坐在虬根上,嘴角微弯。
“后悔什么?”
“变回平凡。”啪,他一抖折扇。
“那,先生后悔么?”
“后悔什么?”
“为了这个平凡,付出……付出……”我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可定然是笔天价的交易。
“后悔……”他见我眼睛瞪起来,“也来不及了!”
“没个正经!”
我眼圈红了。
……
重返肉身,
我忙取来铜镜,镜子里,荀清月褪去仙容,变得更真实。曾经的记忆一幕幕浮现脑海,没想到我还能重返现实。
啪啪,有人敲门。
“进来。”
孔汾推门而入。
“夫人,那件事考虑得怎样?”
“先生是问,李延年?”
李延年,悬在郭孝头上的一柄剑,他既已图穷匕见,往后只会。
我手不由自主摸向赵五的刀。
“他在什么位置?”
“才过姑臧城半日。”孔汾抖着折扇,“如果骑马避开驿道,可以在乌烧岭拦住他。”
“不能由他过乌烧岭!”此刻,有了主体,再没什么能让我忌惮,与其憋屈地活在荀清月的命运线里,不如放手一搏。
“先生,助我。”我看向孔汾。
“正有此意!”孔汾,啪,将折扇收起。
……
下值,我打发阿树去陪他干妈,三哥回城南小院陪赵大娘。
自己换了身青色襦裙,戴上幂离纱。我吹声呼哨,麻瓜立马现身。
从马厩里选了匹健马,抱着麻瓜,悄无声息离开朔风营,直奔东城门。
我戴着孔汾的耳坠子,用他的话说,叫什么纠缠通感。这使得他对我拥有某种无法形容的五感接触。就仿佛你身边总是有人存在,而你却看不见摸不着,可他却可以。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心慌,可是让我脱下来,却又舍不得。
“在么?”
“夫人,我已出东门五里处……”
“嗯,我马上到。”
我快马加鞭,马蹄瞬时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