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可瞬间哭了。
辛玥脑子里这会儿没我,只有酒。
他又倒了一杯,连续三杯。
“喜欢么?”我轻声问他。
“好酒!”辛玥长长吐出一口酒气,熏人,想再被喷一口,可他却收了瓶子。
“不喝了?”我奇道。
“好酒,拿回去找几个兄弟,同饮。”辛玥老实答道。
我忽然有点丧气,辛玥,还是老样子。他心里只有兄弟,任何时候,兄弟都是他的第一要照顾到的存在。
我很想看看他和兄弟们凑在一起喝白酒的样子,一定很man。
他拎着皮囊,走了。
我发了半天呆,好半天,麻瓜毛茸茸地蹭过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发愣了一根蜡烛。连麻瓜都看不下去了。
迷迷糊糊睡着,感觉有双手在轻轻摩挲。孔汾那只精致的掌心,不粗糙,温热,温柔。中衣被轻轻掀开,小心翼翼。在等我态度。
“傻子……”我难过了,像个瞎子似的在空中探寻他身体的位置。
没用,我只能受着。耳坠子是单向传导的,我只能单向感受他的入侵。
“那么小心干嘛?”我嗔怪,眼泪又忍不住,觉得亏欠孔汾太多,要不是因为和他赌气,怎么会惹上疤脸那么个大神?我伸开自己,“想要……就要……”
孔汾放开手脚,在耳边呢喃,“夫人,那个,纯棉的,很舒服……”
随即,轰地,被卷入风口浪尖。
……
大军继续西进,前方军报如雪片飞来。
“鬼方部在龟兹伪造汉使辱杀于阗王子事件,激化南道诸国矛盾。同时截获汉朝发往乌孙的求购战马文书,篡改为索要乌孙王人头。”
辛玥念完一条,就扔一边,再拿起一条。
“左贤王籍侯墡派死士假扮鄯善商队,在伊吾卢绿洲水源投毒,嫁祸汉军屯田吏‘虐杀胡商’。引发车师、蒲类联军围攻金满城。”
又扔一边。
“大帅?”
“大帅?”
我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怎么了?总是跑神儿。
“累了?”
“嗯,昨晚没睡好。”我叹口气,揉眼睛。
“别担心,这些许小事,本将还不放在心上。”辛玥冷哼,安慰我。
“对了,有羌人豪帅迷唐的消息么?”我明知故问,明明自己祭起忘情樾弄死了一砂岩洞的人,强行中断了这条故事线,这会儿非要问,就好像作案的罪犯喜欢回到现场偷窥警方破案。
“嗯,说到这个,倒是很奇怪,本将盯了这伙儿沙狐帮很久了,原本打算动手剿灭,没想到,一夜之间。整个沙狐帮消失的无影无踪,怪哉!”
“将军可知,他们弄那些驽马是干什么的?”我冒着穿帮的风险,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这件事让我许久不得要领,有点糟心。
“大帅如何得知的?”辛玥大吃一惊。这个消息是绝密消息,左路军,甚至整个西征军都不该有任何人知道。
“嗯……将军该知道,我是羌王的闺女!”
我编着自己都有点心虚的瞎话。
辛玥脸上凝重异常,“从波斯那边传来的绝密消息,很遥远的西边,爆发了一种叫黑死病的疫病,据说,死人是按照邦国计数。”辛玥小声密语,似乎这个消息极是可怕,“听说,那处地域,许多如乌孙、龟兹这样的小邦之国,死得万里无人,极是可怕。”
我脑子炸裂,忙问,“和这些马有什么关系?”
“迷唐不知从哪里弄到还没死透的疫病者,要卖驽马的给商队,想要把疫病……”
我差点跳起来,“什么!”
迷唐,要通过驽马传播疫病,所以说一战而已,一旦传播开,西域,凉州,岂不是第二个万里无人区。
我后怕地后心发凉。
难怪自己总觉得有种不存在的因果要发生,难怪自己下手那么狠,此刻,再要让我相信神没有命运线,打死我都不再相信。
量子态的世界,每个人的命数,似乎都有无形的手在操控。
逃得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