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怀屿点点头,一副欣然受教的姿态。
“我明白了,原来郁小姐让花园中的照明灯关了一大半,又在露台坐了那么久都是巧合而已,是我自己想多了。”
这话的语气说的很奇怪,郁南嫣隐约从中听出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可当她再去看男人那张痞气又不失矜贵的脸时,上面又只剩下了公事公办的严肃和刻板。
她不否认自己的确对邵怀屿说的话很感兴趣,不然对方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进来。
郁南嫣轻咳了一声,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你是二叔找过来的人,为什么又说我一直喝着的药有问题?”
“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话都告诉我二叔吗?”
问话的同时,郁南嫣的目光始终落在邵怀屿的脸上。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面容上细微的变化,试图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郁小姐,如果你真的自始至终都相信你的二叔,那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已经可以行走的事情呢?”
男人的话让郁南嫣的眼眸微微眯了下。
她的视线顺着邵怀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刚才穿着的鞋上。
“这双家居鞋的鞋底有很轻微的磨损。”
刚才他帮小姑娘脱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察觉到女孩开始变得不友善的目光,邵怀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并将手机摁亮后拿到她面前。
“我没有录音,身上也没有其他监听设备。”
说着邵怀屿在一人一狗戒备的目光中,将自己的外套连带着手机都放到了露台上的摇椅中。
他重新关好露台门,依旧站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郁小姐,你也不用再试探我了。”
“如果你真的从来都没有起过一点疑心,那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了。”
郁南嫣狐疑的打量着他,似乎是在辨认他话中的真伪。
“几年前我受过你父亲郁景臣的资助,所以现在来保护你,也是为了偿还当初的恩情。”
曾经郁氏集团在郁景臣的带领下,每年都会资助很多贫困山区的孩子读书。
为他们提供从小学到大学毕业的全部学杂费和生活费。
这件善事还被不少媒体争先报道过。
无论郁景臣是真心想资助这些孩子,还是单纯的想为集团创造一个好名声。
这么些年他也一直坚持了下来。
直到十个月前他过世时这项坚持了快三十年的项目才被迫停止。
而这些郁南嫣也都是知道的,她沉默下来。
因为现阶段自己根本无法验证邵怀屿身份的真伪。
邵怀屿继续说着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在他提前想好的几种理由中,只有眼下这条是最有说服力的了。
“郁小姐,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害怕。”
郁南嫣一怔,她被邵怀屿突然认真的语气带动的也有些紧张。
“你觉得半个月前的入室抢劫是一个意外吗?”
没想到这个保镖还知道自己在法国的事,这个突然跳跃的话题让郁南嫣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
她犹疑的看着邵怀屿,有些没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不是意外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会是仇杀吗?”
她装作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却发现邵怀屿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
“对,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