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唯有紧抓桅杆,才勉强站稳。
柳少咬牙道:“江哥,我那边能搞到几个亿,我父亲肯定会同意的。”
江与摆摆手冷笑:“不用了,先收点利息再说。”
此时,黎豪注意到江底有血水冒上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靠岸后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
江与语气平静。
马天宗低声问:“老师,您要去哪里?”
江与眼中闪过杀意,“今晚,我要血洗影杀!”
他来到甲板边缘,前方便是滚滚余江。
正在甲板赏景的人见状尖叫:“有人要跳江!快拦住他!”
然而,江与已经纵身跃入江中。许多人急忙跑向甲板边缘,准备跳江救人。
下一秒,甲板陷入死寂,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只见江面上,一人踏浪前行,宛如平地,直奔江岸而去。
“踏浪而行,这怎么可能……”
有人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这……这是幻觉吗?世上竟有人能在水面上奔跑?”
“会不会是在拍电影?余江的景色确实适合取景。”
心跳如鼓,众人皆激动不已。许多人举起手机录制这一奇观,未来网络上关于“拍龙”“UFo”或“仙人渡劫”的视频里,可能又要添上一段“踏浪而行”的记录。
……
江姿悦自顶楼走到一楼,仍未找到江与的踪影。她蹙眉低语:“江与会不会被二伯他们嘲笑后,自己跑到岸边去了?以他的倔脾气,真做得出这种事。”
越想越害怕,她深知余江水流湍急,暗流复杂,贸然下水无异于送死。
忽然,一只小手落在她肩上,吓得她浑身一颤。
回头一看,郑萱站在身后,笑吟吟地说:“你下来做什么?”
江姿悦苦笑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
郑萱并未揭穿,她太了解江姿悦的性子,“姿悦,别再为江与费心了。我知道你关心他,但他心里可有你?真正的江家继承人是他,至于江与,随他去吧。”
不知为何,江姿悦脱口而出:“假如有一天,江与高高在上地出现,我们该怎么办?”
郑萱毫不犹豫地否决:“你在胡思乱想,换了别人或许可信,但江与绝不可能。你我自幼相识,难道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在他身上,从未见过任何非凡之气。”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
江姿悦心头闷闷的,却也说不清楚。
外面的骚动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有人在余江踏水而行,快来瞧!”
江姿悦下意识朝外跑去。
郑萱笑着摇摇头,世上怎会有这般离奇之事?她随江姿悦而去,又埋怨她太过慌乱,难道真信了这恶作剧?
几分钟后,郑萱登上甲板,笑容瞬间僵住。
百米外,一道黑影于江面疾驰,未借工具,步伐从容。因距离遥远,只能隐约辨认其为一人。
郑萱掩口惊呼,满脸不可置信。
“萱萱,看到没?真有人在江上奔跑!”江姿悦兴奋喊道。
郑萱迅速冷静,坚决摇头:“绝不可能,或许是某种水上表演罢了。”
江姿悦沉默不语,目光追随着那身影,总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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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百米已至。
江与负手登岸,衣衫干爽。这般技艺,普通高手亦能做到,但世人看来宛如仙法。
他以神念扫视整座城市,无物能逃,纤毫毕现。
苍蝇振翅,墙缝尘埃,杯酒飞溅,皆无所遁形。
“快入筑基,感官与生命都在蜕变,若成功,血肉骨骼、五脏六腑都将彻底改变,成就先天道体。届时,我能感知大地脉搏,方为真修士。”
重生后的江与,感官曾被蒙蔽,如今进化,犹如拨开迷雾,世界豁然开朗。
余州城内,江与察觉诸多影杀成员,除却游轮上的十几人,更多潜伏于四周。
夜幕低垂,影杀依旧紧追不舍。江与冷笑,半步大拿沈万安已死,他们却仍不愿放弃,竟一路跟随至余州。难道真想凭借人多取胜?
江与心知肚明,影杀若非有合劲大拿坐镇,绝不会如此鲁莽。大拿之下,众人不过蝼蚁,纵使人数再多,也难弥补实力差距。
夜深露重,猎杀悄然开始。
江与立誓,不仅要血洗影杀,更要夺得雪莲。
至于顾菲菲与马天宗等人,江与并不担忧。黎豪凝劲大成,林望天化劲宗师,有他们在,影杀难以构成威胁。
江与一步迈出,融入夜色。
余州永胜会所灯火辉煌,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余州虽以双美闻名,却鲜有人知,此地也是影杀的聚集之地。
一名壮汉左右环抱佳人,怀中美人轻启红唇,似江南女子般温婉,将葡萄送入口中。
“要不咱们离开吧,总觉得心头不安,别在这儿惹麻烦。”
另一位戴圆镜的斯文男子低声说道。
大汗仰头大笑:“无妨,此次影杀出动二十五人,装备精良。取了雪莲便撤,绝不逗留。”
江与错估了影杀的目的。他们此次潜入并非为复仇,而是因听说一株稀世雪莲将在余州现世。得到雪莲,或许能让门主窥得天仙之境。
否则,影杀怎会派些平庸之辈去送死?
“传闻那位击杀沈万安的大拿此刻也在余州,但愿咱们莫要相遇。”
斯文男子低声提醒。
华夏藏龙卧虎,影杀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踏入这片土地。
交谈之际,一名相貌平平、约十岁的少年缓步登楼,落座于二人对面,笑意盈盈。
斯文男子心头骤紧,身为一流高手,竟未察觉对方何时出现。那笑容看似无害,却令他毛骨悚然。
“阁下何人?”斯文男子凝神戒备,手已触碰腰间兵器。
江与轻啜一口酒,放下杯子道:“你方才不是在议论我?”
男子一怔,细看少年容颜,愈发觉得似曾相识。
江与击杀沈万安后,其影像早已传至海外影杀总部,每位成员皆见过他的模样。
片刻间,斯文男子失声惊呼:“你便是那位大拿?”
江与举杯微笑颔首:“猜对了。”
千斤之力透指而出,酒杯瞬间粉碎。几名侍女惊惧地看着江与以指尖弹动碎片,对面两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喉管已被划裂,倒在侍女腿边。
鲜血染红地面,怵目惊心。
“下一个!”
江与起身拍去衣尘,安然离去。酒吧顿时陷入混乱。
相隔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