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行看向江姿悦,小辈里唯有她与江与关系较好。
江姿悦苦笑一声,避重就轻:“你们有没有想过,江与之前所说的话,也许并非虚言?终有一日,他将以傲视群雄的姿态站到我们面前。”
听罢,众人摇头轻笑。
江与昔日的豪言壮语虽振奋人心,但在现实与理性面前,显得多么不切实际。
江令行叹了口气,“姿悦,我知道你一直对江寄予厚望,自余州归来,你就恍若换了个人,茶饭不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江家只有一位继承人,那就是江。”
二伯母看着神情恍惚的江姿悦,冷笑一声,“姿悦,难道你也被江与影响了?这些话,你也相信?”
江姿悦眼神暗淡,低下头,沉默不语。
“不过是周旭罢了,在座的不乏比他差的人。”
江令行冷哼一声,索性闭上眼。
仅一个周旭,还不足以让江郑两家动容。
此刻,何冰微微张口,内心惊诧不已。原以为江与会派王远山或黄石义前来,却来了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周旭。
江与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旭笑道:“我得知消息,江先生创办的公司,今日首批入股名额已满。我怕耽误事,连夜赶来金城。”
江与深吸一口气,若千里之外的周旭已知此事,那江北、漠南两省,想必大多已接到此消息。
江嘴角的笑容悄然隐去,此刻他已笑不出来。
即便只有周旭一人到场,其价值远超数十人。
今日江郑两家邀来的宾客,身价多在几千万上下,过亿者寥寥,而像周旭这般身家达十几亿的,一只手都能数得清。
“江与,怪不得你如此自信,原来是请了周总来助阵。”
江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略有触动。
虽嘴上不屑,但许多人心里,已重新审视江与。这小子看似手握好牌,但今日只来一个周旭,他翻盘的机会渺茫。
拜见江与后,周旭站到他身后,闭目养神,似与四周一切无关。
郑萱神情复杂,目光频频落在江与身后的周旭身上。她当众掏出手机,搜索关于周旭的信息。
最终确认,此人确实是淮州的顶级富豪。
这时,周旭忽然发话:“郑萱,听说你曾是江大拿的未婚妻?”
郑萱坦然点头:“那又怎样?”
周旭冷笑道:“今天,你终将明白,不该放弃江大拿。他的地位,非寻常人能够理解。”
为何每个人都暗示郑萱会后悔?这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决心向所有人表明,无论江与有多出色,她绝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绝不!”郑萱大声回应。
此刻,她显得有些狼狈。
回忆起上次在余州见到的那道踏浪而行的身影,她心中充满不安。
背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江与,过来,我有事问你。”
江云面色阴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与淡然一笑,走向江郑两家。
二伯母尖酸地质问:“江与,你怎么跟周总认识的?”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江与的回答。
然而,开口的是周旭,他高傲地说:“能结识江大拿,是我的荣幸。诸位,说话请注意分寸。冒犯江大拿,便是与我为敌。”
二伯母提高了音量,周旭对江与恭敬的态度让她感到不适。
她厉声喊道:“周旭,江与不过是个无用之人,你为何偏袒他?我儿子江 才是江家的未来,你应该维护他。”
周旭轻笑,笑容中满是嘲讽。
“作为江大拿的亲人,你们竟然连他究竟是谁都不清楚?可怜又可悲。江家若失去江大拿,将错失何等机遇?”
贵厅中的宾客听见外头的响动,皆起身观望。
有人瞥见周旭,忙堆笑道:“周总,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众人之中,唯有王中岩仍能保持冷漠,论财富,他并不逊于周旭。
江云站起,语调平和:“周总,我江家的机遇,自当由自己争取,无需他人操控。你说江与身份特殊,可除了你对他稍显敬重,我没发现他有何过人之处。”
“若王中岩兄也赞我儿天赋异禀并致以敬意,是否意味着他也身负奇遇?归根结底,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
此言确有道理。
郑萱适时接口:“不凡?江先生自然有过人之处,那天他亲口告诉我,江北的所有富商见到他,都得低头唤一声江先生。”
“对吧,江先生?”
郑萱言辞尖锐,带着讽刺意味。
“你不是要送我一份厚礼吗?莫非周总便是这份大礼?仅凭这一点,就想让人对你另眼相看?”
每问一句,郑萱便朝江与走近一步,数句质问后,她已立于江与面前,美艳的脸庞带着高傲俯视着他。
江家诸人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所谓的底牌,不过如此。
郑萱眼眶泛红,一字一句地说:“我郑萱绝不会为与你解除婚约而后悔。”
“今日,我就要看看,江北的富商是如何向你俯首称臣的。”
身后几位江郑两族的贵宾默默微笑,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江与摇摇头轻笑:“郑萱,你知道吗?我一句话的价值,远超你江郑两家的所有人脉。”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通报声传来。
“余州,留洋企业董事长,柳怀安到!”
柳怀安?
众人面色骤变。
又一位身价数十亿的商界巨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