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下定决心(2 / 2)

江与于雁荡山巅以血脉之力斩杀破焰尊者所有直系亲属,其手法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需以血脉为引,便可隔空施法,手段令人难以捉摸。

传说太古年间,有大能施展“映照诸天”之术,能跨越空间,追杀血脉尽头的目标。即便对方远在宇宙另一端,不在同一星球,也难逃血脉锁定。唯有将全身血液与神魂完全替换,才能逃脱此劫。

修炼至高深境界,几乎可超越时间束缚,洞察因果,同时对多代人进行致命打击。

血脉追溯既然可用于追杀,自然也能用于寻找。云裳身亡之时,江与取下她的一滴精血及半缕神魂,只要她转世仍存活于这颗星球,都能定位她所在。

“果然是仙家神通,这般威力,实在令人震撼。”

江与点燃一支烟,走向医院楼顶。

“可惜,即便找到云裳的转世,她已丧失所有记忆,成了普通人。罢了,若能找到她,便许她一生安稳,了却我心中的遗憾。”

世上再无云裳其人,江与岂会不知?

按照原定计划,江与应在筑基之时立即施展神通找寻她的下落,但因余州之事拖延至今。

此刻,江与脑海浮现一张绝美容颜,平静心境亦泛起涟漪。

深吸一口气,江与缓缓开口。

一滴晶莹的血液从他口中飘出,甫现即散发出浩瀚威压。当年云裳已是元婴期修为,此滴精血蕴含元婴修士的压迫感。

江与筑基期的实力无法承受,仿若须弥神山压顶,瞬间衣衫尽湿。

三千年来,江与始终将精血藏于腹中,以防精气流失。即便这滴血来自元婴修士,若保管不当,历经漫长岁月终将在历史长河中消散。

以身为炉,温养真血,实为至上之法。

江与漆黑的眼眸深处,缓缓浮现一抹金光,随即在数秒间蔓延至整个瞳孔。刹那间,他口中狂喷鲜血,气息萎靡,于芸芸众生中跨越时空追寻云裳转世,谈何可能?

反噬之力猛然袭来,险些将江与自楼顶掀翻,幸得一手死死扣住栏杆,身形摇晃数次方勉强站稳。

“凭吾之令,诸法皆启!”

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江与周身仿若每寸血肉都被无形力量撕裂。溯往万古,超脱时间长河,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场灾难。

悬浮眼前的精血忽而射出一道金线,直贯江与双目。

若有旁观者在此,必见其眼眸此刻如同播放影片般变换万千景象,星移斗转,万象交叠,连远隔千年的画面亦清晰可见。

鲜血自江与唇间倾泻而下,栏杆已被他攥出细微痕迹。脑海中瞬息涌入无数片段,恍若潮水汹涌而至。

仅因江与突破至筑基境界,神念扩展数倍有余,否则这般海量信息足以摧毁他的神念。

江与的神念似受某种牵引,在这些纷繁复杂的画面间游走,尽是云裳曾涉足之地。

那滴鲜红的精血亦随之暗淡几分。

“快了。”

牙关紧咬,心跳加速,修为攀升至极限。

最终,眼前景物渐趋朦胧,画面支离破碎化作点点金芒,却仍有丝丝缕缕的联系留存。江与屈指划破左掌,鲜血喷涌而出。

血液注入双眼,模糊的景象再度清明,速度加快,一瞬之间映现千万般情景。

画面骤变,江与目睹一名容颜绝世的女子坐在草地上,怀中抱着课本。微风轻拂,她的长发随风飘扬,一手轻按裙摆,另一手拨弄耳畔的发丝。

从这个角度看去,隐约可见教学楼上有“中州大学”四个镀金大字。

江与试图看得更仔细些,但身体已濒临极限,画面仅维持数秒便轰然崩碎。回过神来,他头晕目眩,勉强半跪于地。

“中州大学……”华夏数十省份,究竟有多少所中州大学?

有用的线索寥寥无几,江与只记得那女孩的模样以及教学楼上的字迹。

“果然如我所料,云裳会在这世重生。当年我耗费半身修为护住她的元神,便是为了让她能再度转世为人。”

江与强撑起身,察觉体内灵力已被抽空,往日可覆盖整座城市的神念如今只能扩散十几米。

“我明白了,为何血脉追溯是禁忌之术。修为越高,追溯范围越广,反噬也越剧烈。若让一位神桥期的真仙施展此术跨越星域,瞬间的反噬足以致命。”

这门秘术实在可怕,然而其带来的收益同样巨大。

江与取出手机,拨打夏侯生号码,让他查询华夏境内有几所中州大学。

半个钟头后,夏侯生见到江与时微微一怔:“师父,您怎么了?”

看到面前满身血污、神情憔悴的江与,夏侯生大吃一惊。在他眼里,江与几乎是不可战胜的,能伤到这般地步的人,该是何等恐怖?

夏侯生猜错了,即便顾长生亲至,也无法将江与伤成这样。

江与摇摇头:“不妨事,查清楚了吗?”

点头承认:“我已派人确认,华夏仅有一所名为中州大学的学府,位于中州省天河市,那是许道之的势力范围。为何偏偏要调查这所学校?”

“天河市?”

江与嘴角浮现笑意。

从余州到这里,足有两千多公里之遥。

他缓缓开口:“帮我办理中州大学的入学手续,我要去那里找一位旧友,暂居一段时日。”

大学?

夏侯生虽满是疑惑,却未多问。

“旧友?莫非就是那位让你拒绝顾菲菲与柠儿的原因?”夏侯生神情微妙,怎会看不出江与心中另有牵挂。

他心中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吸引江与的注意?

片刻后,江与思虑再三,决定在出发前处理完一些事务。

这一去不知何时归来,他早已下定决心,待中州之事结束,即刻前往海外,铲除影杀。

“江师,您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