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楼梯口,只见十几个身影从二楼走来。走在最前的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剑眉星目,身形魁梧,双目神采逼人。
安枭,安家的新家主,同时也是安俊杰的父亲。
“江与,你太过分了!”
安枭怒气冲冲,还未到大厅就大声斥责。
安家的未婚妻被夺,族中子弟安浅更是在事件中受伤,至今仍在医院救治。这一巴掌,打得安家颜面尽失。
“轻语,你眼里可还有我们这些长辈?百年的家族荣誉,今晚就被你当众毁了。”
韩落尘拍桌呵斥。
吕家、安家、韩家相继到场。
燕京五大世家,三家齐聚。江与不仅武功高强,招惹是非的能力也不容小觑。一个人同时得罪三大世家,即便是支持他的年轻人,也难免震惊。
江与对两家的愤怒视若无睹,转身摘下一粒葡萄,细心剥去果皮递予韩轻语:“满桌佳肴美酒,你却独爱这葡萄。往后,我会为你开辟十亩葡萄园,种植世间所有品种,让你每日尝鲜。”
韩轻语容颜娇美,靠在江与胸前,用两根手指捏着果肉仔细端详,浅笑说道:“这世间的葡萄,无论种类如何,都只在一个季节成熟。难道你想让我吃到厌倦吗?”
说着,她将果肉放入江与口中。
\"小与,今晚有些过头了。\"
她低声说。
众人皆惊,面对安、吕、韩三大家族,二人却旁若无人地嬉笑打闹,仿佛未将三大世家放在眼中,这令高高在上的他们难以接受。
一位气质儒雅、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注视着两人,尤其是看到韩轻语依偎在江与胸前时,五指紧握,指尖陷入掌心。
“韩轻语,你竟敢戏弄于我?”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江与转头望向他,语气从容地问:
“你是安俊杰?燕京太子也不过如此,是我对你期望过高了。”
安俊杰怒极而笑,未婚妻被抱在别人怀里,他怎能平静?先前的所有谋略计划全都被抛诸脑后,愤怒与羞辱交织,化作熊熊怒火。
韩落尘气得脸色铁青,对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笑道:\"好,好得很!韩正德,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目无法纪,不知廉耻,竟敢背弃承诺,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韩正德苦笑着看着倔强的女儿。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天河韩家的韩正德又能说什么?在燕京霸主面前,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这里既不是天河,也不是他的地盘。
\"轻语,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立刻过来。\"
韩落尘沉声说道。
江与抬眼,淡然道:
\"轻语想做什么,需要向你们交代吗?\"
吕景辉愣住了。
这位兄台似乎对谁都毫不客气,看他的态度,似乎完全不在意得罪燕京三大世家。
谁不知道韩落尘性子急躁,如同暴躁的,稍有不顺就大发雷霆。当着众多燕京权贵的面,出言不敬,显然侮辱了韩家。
用点脑子就能猜到韩落尘会有什么反应。
韩落尘因性情急躁,年轻时染上疟疾,伤及内脏,每月需服珍贵药材调理身心,养护肺腑。为延寿,他曾拜师学习养生之道,但即便如此,寿命也不过三十年。
果然不出吕景辉所料,韩落尘怒目大喝:\"你是何方神圣?竟敢对我如此无礼!江北的土皇帝罢了,在燕京,有人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江与面色骤沉,杀意凛然:\"你算什么?若非顾及轻语一家的情面,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未落,江与已率先出手。一只白皙的手臂缓缓伸出,宛如雾中取物,隔着数十米直击韩落尘胸口。其动作仿若穿破虚空,瞬间逼近韩落尘面前。
尽管距离遥远,却让人有触手可及之感。
啪——
\"好惊人的手段。\"吕景辉倒吸凉气。
五指轻触韩落尘胸口,看似温柔,实则暗藏雷霆之势。韩落尘双目圆睁,气血逆流,半边脸涨得紫红,背后衣物尽裂,显现出清晰的掌印。
\"江与,住手!\"韩正德毛发直立,魂飞魄散般喊道。
江与皱眉收回探入虚空的白臂。他本有诸多杀人之法,随手施展小术即可令韩落尘当场毙命,不留痕迹。然而,他偏选最直接的方式,公开处决韩落尘,向燕京示威,同时警示苏家:世间仍有敢于挑战他们的人。
韩落尘口喷鲜血,颓然倒地。
江与随手扯过一块桌布擦净手掌,平静问道:\"安俊杰,你还有何话说?\"
------------
“传闻里,江大拿行事狠辣,心胸狭隘,不留情面。今日一见,你比传闻更甚,那些流言,简直是对你侮辱。”
安俊杰跨前一步,毫不退让。
“我以为你只是目中无人,没想到你竟全然无视规则,眼中毫无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