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入内,姿态懒散,随意拉过椅子坐下。
顾菲菲与杜嫣然分立两侧。众人虽未明言,但从种种细微处,已觉察江与的与众不同。
昔日泛天娱乐也未能让她折腰,今日却见她满脸敬意,这绝非表面功夫,而是内心深处的臣服。能让这位女子如此尊崇的,世间唯有那一个人。
中年男子心神震荡,全身充满不安。
“阁下何人?”
江与接过杜嫣然递上的茶,低头品茗,对男子的问话恍若未闻。正因如此,众人愈发感到恐惧,不由自主地战栗。
再看顾菲菲二人。
那情形,犹如孩子受委屈后告知家长,再由家长代为出面解决。
“华庭核心,想必都已到齐?”
江与闭目沉思茶香。
中年男子强压心中惊惧,拱手问道:“阁下可是江先生?”
所有人屏息凝神,心跳加速至极限。心中那份忐忑愈加浓烈。他年方弱冠,身姿挺拔,容颜俊朗,气质卓尔不群。
这些描述,皆指向眼前之人。
江与微微颔首:
“正是。”
刹那间,七八人瘫倒在地,仿佛心脏被巨力钳制,逐渐收紧,直至窒息。中年男子双腿一软,瞳孔骤缩。
啪嗒!
毫无迟疑,男子当即跪伏于地:“恳请江先生宽恕,我等愿归还所有,返回港岛,永不出关。”
当传说中的神话近在咫尺。
众人连一丝抗拒之意都未敢萌生。在港岛流传的各种版本里,最令人铭记的并非他的惊世神通,也非他的绝顶武艺。
而是其动辄灭族的威名。
江与摇了摇头:“无需如此,我所需之物,自会亲取。既被人夺走一分,那我便索回十分。”
话毕,江与又挥袖而起。
数十名核心成员瞬间支离破碎,血肉横飞。血雾弥漫整个房间,触目惊心。
江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微风袭来,血腥气息渐渐散去。
房间内,那名娇俏的秘书当场吓得昏厥过去。她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更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杜嫣然踢了秘书一脚,冷哼道:“软弱无能。”
江与平静开口:“普通人夹缝求生,本就艰难,不必苛责。这些人不过是为生活奔波罢了。”
清理完这些人后,江与再次离去。
仍有漏网之与。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江与擅长远攻近战,但在商场上却并非强项。他专注于,至于公司资产的处理,自有专人接手。
“江与?”
杜嫣然欲语还休。
江与皱眉:“何事?”
杜嫣然疑惑问道:“你真的将燕京五巨头中的苏、韩、安三家尽数铲除?”
江与沉思片刻,摇头道:“苏家与我有些亲缘关系,严格说来,我只针对成年男子。留些妇孺,日后也好让父母管理。”
杜嫣然震惊得说不出话。
传言所言非虚。
顾菲菲也被江与的决绝手段震慑,燕京豪门,说灭就灭。
这堪称……
惊天地。
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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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方归来,江与一路征战不断。至今,他已不知亲手斩杀了多少敌人。单是在安家婚礼当日,宾客上千,他便斩杀过半。
若换作其他武者,或许早已被自己的杀意吓得退缩,再无胆量继续。而江与纵横世间五千年有余,心智早已超越尘世,达至飘渺之境。
昔日一剑便屠戮百万生灵,数百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即便千倍于此,他亦毫无畏惧,神色依旧平静如初。
漫天神念如银河倾泻,顷刻间覆盖方圆十数公里,所有信息尽收眼底。稍加筛选后,江与抬眸,目光锁定于一栋百层大厦之下。
“哼,我江九荒欲杀之人,纵有诸天神佛亦难庇护。”
轻哼之间,身形化作长虹,破窗而出。千米距离,转瞬即至。江与凌空而立,双目似太古苍穹,无悲无喜,冷静注视着跪伏在大厦门前的众人。
范家、魏家、宫家。
上下二百余人,男女老少齐齐跪地,身后豪车杂乱停放,犹如遗弃之物。
“求许仙人救我等性命!”
范家家主范忠义老泪纵横,遥遥一拜,哀号四起。妇孺哭泣,老少惊慌,几个四五岁的孩童则满脸疑惑地望着大厦入口,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江与从百米高空俯视这一切。
大厦内部寂静无声,无人应答。无论外界如何悲泣哀求,皆仿若无人,漠然相对。
他们也明白,求助许道之才是唯一希望。在这世间,若真有人能保全他们的性命,那定是许道之和那位顾长生。
顾长生隐居燕京,守护华夏,行踪莫测。而天河众人的身份地位,远不及顾长生那般高深。
如今,唯一可依靠的,唯有许道之。
“许仙人,恳请您出手退敌。”
宫家董事长神情哀伤,连连叩首。
江与在此前已接连铲除燕京三大巨头。尽管他们在天河占据一定地位,但离开中州,在整个华夏却难以跻身前二十。
某种程度上,这也昭示了他的决心。
众人怎能不震惊?又怎能不恐惧?
江与身披星衣,指尖轻弹,一缕匹练般的光芒如锋芒乍现,几乎凝为实质。它宛如银河倒悬,自天际垂落,直劈而下。
下方人群惊惧仰首,只见长芒横亘天际,迫近头顶。
胆小者瘫坐于地,动弹不得,绝望地看着这一击。范忠义却站了起来,眼中死寂,未曾料到江与攻势如此迅猛。
“许仙人!”
妇孺跪拜,涕泪交加。
范忠义冷哼一声:“让妇孺老弱上前观战,看看是许仙人还是江大拿更为狠辣。”
众人被推搡至前排,皆面色苍白,注视那凌空长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