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的问题让神秘人的身形微微一顿。
被兜帽完全遮住的面庞上挂上了一丝痛苦和挣扎,世上最难的事情不是断舍离,而是用尽全力去抵抗冲动又真实的本能。
“恶灵教第十副教主黑雷灾,你认识我?”
神秘人暗暗吸了口气,强压住了内心的异样,自以为冷酷的声音也就能骗骗还在故事主线之外徘徊的欧阳竹。
做作的神态和生硬的表述,除了脑海中那道伟岸的身影外,艾凡想不到其他任何人。只是就算猜到了又能如何,质问?谴责?还是随之而去?
复杂又矛盾的心理自我反思许久之后,做出了当下自认为最合理的回答。
“不认识,那么你也是来捉我们回恶灵教的么?”
前半句撇清了两人的关系,后半句略施小技将神秘人架在了最尴尬的地方。
事实也正如艾凡所料,神秘人对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脑海中模拟了成千上万种回答,最终却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臭小子一定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好好配合也就算了,还尖酸刻薄地让自己难堪,这腹黑的性格到底随了谁啊?
“少废话,跟我走!”
神秘人粗暴地拎起艾凡和欧阳竹的后衣领,灵能鼓动快速冲出了山蝰的老窝。
在欧阳竹的意识里就一句“完蛋了”,最终还是没能摆脱恶灵教的手掌心。
可在艾凡的眼里,这只不过是神秘人恼羞成怒的一种滑稽的表现罢了,说白了就是“算我求求你了,少说两句吧,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
没有了心理负担,艾凡索性开始悠闲地欣赏起哀牢山的风景。
该说不说这里确实美的一批,高耸的树木撑起了原始森林的基本样貌,涓涓的溪流勾勒出了属于它的独特灵动之美,穿梭于其中的生物虽然恐怖但也构建出了完整的食物链,乍一看上去反倒是人类打扰了它们的祥和,它们才是那个触底反弹的声讨者和复仇者,只为给自己曾经的生活讨回一个公道。
在飞出哀牢山后,神秘人将艾凡和欧阳竹丢在了地上,不由分说地一掌将欧阳竹击昏了过去,临到昏迷,欧阳竹都没能挣脱绝望的情绪。
“真就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呗。”艾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随意了许多。
“你个臭小子难道不应该先尊称一声父亲,然后热泪盈眶地投入我的怀抱吗?”
没有了外人,神秘人摘掉了兜帽,正是名义上已经英勇就义的艾天明。
只是他此时的表情实在谈不上有多么慈祥,明显就是被艾凡刚刚一系列的拆台言辞给气得不轻,没有抽出七匹狼已经是他对许久未见最高的尊重了。
“拜托,您现在是什么身份啊?如果我对你投怀送抱,那一定是为了将你扎成马蜂窝,但很显然,我现在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艾天明用沉默给予了回应,抛开血缘关系,他和艾凡如今的立场确实是对立的,也就是实力不相当,不然他一点儿也不会怀疑艾凡会提刀相向,自己生的崽还是了解他是什么德性的。
“唉......”艾凡长叹了一声,完全没有了继续调侃艾天明的欲望,“我妈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