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荒泷一斗这蕴含怪力的一拳依旧将他彻底击飞!
他的骨骼承受巨力的脆响清晰可闻,曹渊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射出去,后背狠狠撞进后方的围墙之中,碎石迸溅中,他的身躯竟被硬生生的嵌入墙内!
荒泷一斗缓缓收拳,胸口微微起伏,尘埃落定后,他的目光依旧凝重。
“咳咳……咳……”
墙体的凹坑中,曹渊一点点挣出身体,鲜血从他的额角滑落,右臂不自然地颤抖着,但他握刀的手指却纹丝未松,火焰长刀低垂,刃尖在地面拖出细长的焦痕。
“现在呢?该结束了吧。”荒泷一斗盯着他,声音罕见地严肃,“你的伤不致命,但再挨几下,连站着都会成问题,这样的你,又该用什么来挡下我的进攻?”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人为何会固执到这种地步。
那双充血的眼睛里看不到恐惧,也看不到疯狂,只有某种近乎冰冷的决绝,仿佛疼痛不过是必须跨越的阶梯。
“还没结束……”
曹渊的胸腔里梗着一团火。
那不仅是煞气翻涌的灼痛,更是某种近乎耻辱的不甘。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
每一次,面对真正强大的敌人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任黑王啃噬自己的理智,用失控换取短暂的力量。
林七夜能运筹帷幄,安卿鱼算尽天机,就连最莽撞的百里胖胖,也有独当一面的时刻,哪怕是沈青竹,也有用到自己能力的时候。
唯独他,永远都是需要队友帮助清醒的人。
刀刃归鞘时,总要靠别人的手按住他痉挛的腕骨,才能阻止他继续撕咬自己的血肉。
而这一次……面对那个来自未来的“王面”,他甚至连拔刀的资格都没有,对方的目光扫过时,他像被钉死在琥珀里的虫豸,连煞气都凝固在血管中。
可现在不同了。
神之眼在他的腰间发烫,火焰顺着刀纹流淌。
荒泷一斗就站在眼前,强大、坦荡,哪怕此刻他仍留着三分力道,他的拳头能轰碎山岩,却会在触及曹渊咽喉前硬生生偏开半寸。
这样的对手,要去哪里再找一个?
八重神子的特训教会他如何与火焰共舞,鹿野院平藏替他梳理过紊乱的经脉。
可训练场终归不是生死线,而那个总笑眯眯的侦探,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去让对方陪自己实战,或者说给自己找一个实战对手。
曹渊的指节擦过刀镡,火星迸溅在开裂的虎口上。
——要再逼自己一把!
把骨头碾碎成梯,让鲜血烧成路标。
既然神之眼选择了他,那他就该在战斗里听懂它的心跳,荒泷一斗的狼牙棒、鬼角、乃至每一道收力的拳风,都是最奢侈的磨刀石。
只要还没死透……那就还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