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军帐内烛火微微摇曳,空气仿佛凝固成一片死寂。
白千乘目光冷厉,死死盯着玄鸦,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手下的兄弟,皆是生死与共之人!怎会有人暗通辽军?!”
他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更透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此女信口雌黄!”
“我们宁州军誓死守城,岂会做出卖城求荣之事?”
“她当真是殿下的人?若她胆敢胡乱攀咬,老子第一个不饶她!”
军中将士群情激奋,甚至有几名年轻军官目光不善,显然对玄鸦充满敌意。
然而,玄鸦却神色自若,唇角微微勾起,眸光犀利如刀,冷冷道:
“是不信,还是不敢信?”
她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稳重,黑袍翻动,杀意沉沉。
她的话,如同利剑刺入白千乘的信念。
白千乘目光微沉,沉默片刻,终于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敢当众捉拿叛徒?”
玄鸦不慌不忙,轻轻点头:“既然白将军如此笃定,不如……让你的副将取来花名册。”
白千乘眼神微冷,扫了玄鸦一眼,最终一挥手:“去,将花名册取来!”
副将领命而去,帐中气氛愈发凝重。
白千乘盯着玄鸦,眼神犀利:“你未曾待过宁州军营,凭什么断言有内奸?简直狂妄至极!”
玄鸦微微一笑:“将军自信便好。”
这时,副将已然返回,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花名册。
白千乘当即翻开花名册,将其放在桌上,沉声道:“来吧,让我看看,你如何找出‘叛徒’!”
玄鸦修长的手指在花名册上轻轻划过,每翻一页,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帐内的士兵们屏住呼吸,眼神紧盯,连烛光的摇曳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忽然停下,手指在一页上停驻,冷冷道:
“这几位,站出来。”
一时间,帐内陷入深深的寂静,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众人紧张地盯着她,似乎连心跳声都能听见。她的指尖滑过的那几行名字,仿佛注定要揭开隐藏已久的黑暗。
第一名,李虎,宁州军中的老兵,曾多次亲自带队浴血奋战。年岁已高,但仍然是所有士卒心中的传奇,他的名字与勇猛、忠诚同在。
第二名,王成,白千乘的亲卫,年轻时曾独自击败一支敌军先锋,忠诚与刚烈是他为人处世的信条,深得白千乘的信任与宠爱。
第三名,则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兵卒,赵勇,不过是众多军中的一员,谁也没料到,他竟在这一刻被卷入旋涡。
白千乘脸色微变,目光锐利地扫过李虎,语气带着深深的疑问:“李老,你是跟随我多年的老兵,怎会有这般事?”
李虎闻言,怒火中烧,浑身颤抖地站起,愤怒地咆哮:“将军!李虎誓死效忠宁州军!我怎能做出此等背叛之事?!若我心怀通敌之念,天雷当劈!”
他的声音回荡在帐内,震得空气一阵震动,仿佛整个帐幕都为之颤抖。
众人纷纷低头,心中却暗生疑窦。
白千乘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目光不自觉地移向玄鸦,冷声道:“看来,你的情报有误。”
玄鸦轻轻一笑,没有言语,她的目光如同利刃,绕过了李虎,直直刺向王成。
她缓步走向前,语气冷静:“王将军,你是白将军的亲卫,我可以看看你的战靴吗?”
王成面露疑惑,随即愤怒地答道:“你什么意思?!”
但他作为军人,最终没有反抗,抬起脚,露出了沉重的铁靴。
玄鸦低头观察,手指轻轻触摸,指尖敏锐地感知到某个不自然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