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城墙残垣,映照在青阳城的大街上,但行辕内外,却已是一片死寂!
——围城,彻底开始了!
城墙之上,王毅满身血迹,站在垛口,死死盯着外面的局势,手指紧握刀柄,指节发白!
城外,燕王军的先锋部队已然布下杀局!
黑甲重兵如潮水般封锁四方城门,整齐的戍守队列中,投降的城防军将领被安排在最前排,面无表情地站立,看似镇守城池,实则监视着行辕,随时准备截杀任何突围者!
大军前方,陈德昭和候中策策马而立,身后的数千名投降城防军,黑甲重铠,长枪戟戟,列队如铁墙,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寒光,映照着一张张神色复杂的面孔。
候中策眼中满是笃定,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猎人打量已然落入陷阱的困兽。
“慕容冰,王毅!”
候中策不紧不慢地策马向前,举起令箭,语气平稳而带着一丝轻蔑:
“青阳城大势已去,你们已无路可退。”
他的嗓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行辕内外,仿佛一张无形的网,一点点收紧着行辕内每一个人的咽喉。
“投降,便可保全百姓,何必让他们陪你们一起赴死?”
话音刚落——
行辕内的百姓瞬间爆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们才是叛徒!”
“殿下一定还在,我们不投降!”
“青阳城不会归燕王!”
怒吼在行辕的高墙间激荡,震耳欲聋,有些老兵甚至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
然而,候中策的笑意不减,甚至更深了几分,仿佛欣赏着一场无力回天的挣扎。
“呵……有趣。”
“不过,你们的愤怒,并不会改变任何事实。”
他微微侧首,眼神锋锐地扫向高墙之上的王毅与慕容冰,眼底是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城外粮道已断,水源被截,行辕存粮不足三日。”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三日之后,你们将自行崩溃。”
王毅双手攥紧,目光如炬,怒声道:
“燕王军若真的仁慈,为何深夜放火、暗杀同袍?若真的为青阳城着想,为何不敢光明正大来战?”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让行辕内一片沉寂,士气陡然一震。
然而,陈德昭却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声音冰冷:“青阳军的粮草已不足三日,行辕死守无用,只会让百姓活活饿死!”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眼神中透出一丝威胁:“慕容冰,你一直自诩聪慧之人,难道真看不出此局已定?”
“局已定?”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众人循声望去,慕容冰立于高墙之上,单薄的身影逆着晨曦,却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锋锐之气。
“这城里的人都知道,你陈德昭不过是个棋子。”
“真正的主子,在燕王军里。”
她微微侧首,淡淡地笑了一下,语气平静而锋利:
“而你呢?怕是连苟活的资格都没有吧。”
陈德昭的脸色一瞬间僵住,指尖猛地收紧缰绳。
“够了。”
候中策目光一冷,扬起令箭,声音沉稳:
“三日之内,若不投降,我们便血洗行辕。”
行辕大堂内,气氛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王毅单膝跪在地图前,声音沉沉:
“城门被封,行辕已成孤岛!粮仓前夜被焚,存粮只够维持七日,若不想办法补给,军心将动摇!”
罗青站在侧旁,语气沉稳,但眼底藏着一丝忧虑:“昨日已有数十名士卒偷逃,他们的家人在东城区,或许已被叛军收买……”
王毅一拳砸在案上,怒道:“叛军若控制百姓,便可从内部瓦解我们!”
慕容冰抬手敲了敲桌面,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凌厉的警觉:
“粮草危机是次要的,军心才是最大的隐患。”
她抬眸望向地图,目光如炬,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