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震荡的余波如汹涌海浪,将沈星河与白衣首领狠狠抛向时间长河的暗流。沈星河的神斧磕在时光水晶残片上,迸溅的火星照亮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右臂白骨在初代守护者残留的星光中缓慢重生,每一丝血肉的生长都伴随着钻心剧痛,她紧咬牙关,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细密的冷汗浸透衣襟,在时空乱流中凝成冰晶,又瞬间蒸发成虚无。
“法典!” 白衣首领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银笛指向远处。溯光法典悬浮在扭曲的时空旋涡中,表面混沌纹路虽已消退,但边缘缠绕着一缕缕暗紫色雾气,雾气如同活物般蠕动,不断侵蚀着法典的光芒。那些雾气中隐隐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发出孩童啼哭般的尖啸。沈星河的星图核心突然剧烈震颤,她踉跄着向前迈步,却发现每走一步,周围的时空就如镜面般碎裂重组,将她困在无尽的回廊中。破碎的时空中倒映出无数个自己,有的手持神斧浴血奋战,有的化作星尘消散,最深处甚至浮现出幼年沈星河蜷缩在废墟中的身影。
血渊星域的战场一片狼藉,金煌的银色翅膀彻底消散,他半跪在暗物质流体中,嘴角不断溢出带着荧光的鲜血。神秘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暗物质巨蟒的残骸。沧澜捂着肩头的伤口,脖颈处的影族咒印闪烁不定,他弯腰捡起一块暗红色星舰的残片,残片表面的蝎尾图腾突然发出红光,在虚空中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 —— 蝎尾面具人在爆炸前,将一枚黑色晶体植入了自己胸口。那晶体表面流转着诡异的数据流,隐约拼凑出 “熵核” 二字,而蝎尾面具人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色侵蚀。
迷雾星团中,玄音颤抖着拾起笛子碎片,试图拼凑出完整的乐器。他的白发在能量乱流中飘动,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万象画师仍昏迷不醒,胸前的墨纹黯淡无光,如同失去生命力的干涸河床。天璇卫握着断剑,剑尖指着影刃倒下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滩逐渐干涸的血迹,暗物质生物的触须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诡异的黑色痕迹。而在血迹深处,正有细小的黑色藤蔓悄然生长,每一根藤蔓顶端都凝结着一滴散发着腥甜气息的紫色液体。
时间长河源头,沈星河与白衣首领被困在时空回廊中。白衣首领吹奏银笛,试图用音波撕开空间的裂缝,但每次音波触及回廊的墙壁,就会被反弹回来,形成刺耳的回声。突然,地面浮现出十二时卫的残影,他们的沙漏权杖再次举起,时间之刃划破虚空,朝着两人斩来。沈星河挥舞神斧,盘古虚影与时间之刃相撞,爆发出的能量将周围的时空震得支离破碎。神斧劈砍处,时空裂缝中不断涌出黑色的时间碎屑,那些碎屑落在地面便化作噬时虫,疯狂啃食着周围的物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沈星河大喊,她的目光落在溯光法典上。法典周围的暗紫色雾气愈发浓烈,隐约间,她看到雾气中浮现出银色面具神秘人的身影。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神秘人水晶球里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 那些黑袍人进行的仪式,似乎正是为了唤醒法典中的某种邪恶力量。沈星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闪过黑袍人祭坛上那尊三头六臂的混沌神像,神像手中的锁链正束缚着一颗不断膨胀的黑色球体。
沈星河集中精神,调动星图核心与法典的共鸣之力。神斧和画笔再次亮起光芒,金色与七彩光芒交织成一道绳索,朝着法典抛去。绳索触及雾气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沈星河咬牙坚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终于,绳索缠住法典,她奋力一拉,法典冲破雾气,朝着她飞来。但在法典移动时,雾气突然化作无数暗紫色锁链,缠绕在绳索上,每一条锁链都传来千万冤魂的哀嚎,试图将法典重新拖回迷雾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