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的磁石球突然剧烈震动,显影出青崖腰间的莲花纹香囊:“石匠大人,香囊里的铅粉霜在减少,艾草香在增加。”她咳嗽着递过验毒试纸,纸面青黑中透着绿意,“他在中和毒性。”
谢明砚望着青崖脚踝处的淡青胎记,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呢喃:“逆尺不是反骨,是卧底的标记。”他摸向自己的胎记,在磁石灯下泛着铁色,而青崖的胎记却泛着珍珠母的光泽——那是用铅粉霜反复漂白的痕迹。
青崖突然踉跄着撞向盐袋堆,谢明砚这才发现他鞋底嵌着磁石片,故意避开了码头的磁石筛。“他在保护毒盐里的真盐,”谢明砚低声,“铁锚会要运毒,他却在救百姓的命。”
【申时·乾清宫·双生迷局】
弘治帝盯着青崖的画像,画师笔下的胎记位置与自己出生记录分毫不差。陆绎跪报时,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陛下,臣查了育婴房档案,弘治六年确实有双生子记载,其中一子生母栏写着‘铁尺会谢氏’。”
御案上的漕运图突然被风掀起,铁锚会的运盐路线与谢承的密道竟组成完整的鲸形,鱼头正对着扬州钞关。“鲸吞计划的核心,”弘治帝用磁石佩压住图纸,“是把扬州变成毒雾源头,再用官盐把毒散向全国。”
他望向窗外的铅粉雾,想起石匠身份时在扬州见过的惨状:孩童们流着黑血的鼻孔,妇人腹部青紫色的铅斑。“通知漕帮,”他握紧断尺,“在水老鼠航道入口设三层磁石阵,用假盐引诱铁锚会入瓮。”
陆绎领命前,瞥见皇帝袖口露出的粗布短打一角,与扬州传来的石匠画像完全一致。他突然明白,为何每次漕帮密报都能与宫里线索无缝衔接——原来陛下就是铁尺会的石匠。
【酉时·铁锚会据点·毒计初现】
铁锚会据点的地洞里,王九往青崖酒碗里撒了把铅粉霜:“喝了它,你就不会怕毒雾了。”他盯着少年后颈的逆尺胎记,“当年黑风渡,石匠他爹用这把烙铁在你脖子上刻字,说你是铁锚会的狗!”
青崖盯着酒碗里的青斑,想起囡囡被带走时的尖叫。他指尖在桌下刻出铁尺纹,却故意歪了一角——漕帮暗号“尺歪水清”,意为“将计就计”。“义父,”他仰头饮下毒酒,嘴角渗出黑血,“我要亲自把毒雾撒进漕帮验毒棚。”
王九大笑,拍着他肩膀走出地洞。青崖吐掉口中的艾草丸,看着酒碗里的铅粉霜被艾草分解成清水。他摸向袖口的铁尺纹玉佩,想起谢明砚父亲的话:“铁尺会的人,就算暂时逆着光,心里也得亮堂。”
【戌时·漕帮分舵·真相渐显】
漕帮分舵的暗室里,柳三娘用磁石灯照向银镯,“长命”二字间的“青崖”突然显影出铁尺纹与水波纹。“这是黑风渡的暗号!”她惊呼,“‘青崖’是漕帮在铁锚会的暗桩代号!”
谢明砚展开父亲的断尺,尺柄内侧刻着“逆尺存忠”四字,正是青崖此刻的处境。老吴握紧铁锚钩,指节发白:“可阿柱死在铁锚会手里,我...”
“阿柱的铁锚钩上,”谢明砚递过锈蚀的铁钩,“有青崖的齿印。他当年想救阿柱,被王九打断了牙。”
青禾咳嗽着递来验毒报告:“青崖的血样里,有漕帮独门的解铅秘方,这是当年谢大哥给他的。”
老吴猛然抬头,看见谢明砚额间的胎记与青崖的淡青印记在磁石灯下重叠,如同一把完整的铁尺。
【亥时·运河闸口·毒雾初散】
运河闸口的铅粉雾中,铁锚会的盐船如巨兽般逼近。青崖站在船头,香囊随着船身颠簸,铅粉雾时浓时淡。老吴握紧铁尺钩,漕帮兄弟的磁石盾在雾中泛着冷光,却听见谢明砚低声:“放下盾,让他们过闸。”
“石匠!”老吴的铁尺钩几乎戳进掌心,“你忘了阿柱?忘了黑风渡?”
谢明砚望着青崖的眼睛,那里面有挣扎,有期待,更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坚定。“我记得,”他松开老吴的手,“父亲说过,铁锚会里有铁尺的根。”
盐船缓缓过闸,青崖突然扯开香囊,铅粉雾却没有散开,反而被某种力量吸成漩涡,在船头显影出“清”字。老吴瞪大双眼,看见青崖袖口闪过的铁尺纹玉佩——那是漕帮长老才有的“清崖令”。
谢明砚摘下竹笠,额间胎记在雾中与青崖的淡青印记共鸣,发出细微的蜂鸣。少年露出释然的微笑,指尖抚过玉佩,口型无声地说:“哥,清崖归队。”
铅粉雾中,漕帮的铁尺纹灯笼与铁锚会的逆尺纹灯笼同时亮起,前者如利剑指天,后者似沉锚破浪。谢明砚握紧断尺,听见运河水拍击船舷的声音,与十二年前黑风渡的浪声重叠——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兄弟沉江。
“起锚,”他望着青崖船上的艾草青烟,“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