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齐王府的仆役神色温柔的将周围百姓请到一旁,尽量让他们站远些。
要是碰到几个不好说话的,便会低声道歉几句。
刚刚还在府里嘲笑别人的魁梧汉子,正小心翼翼的扶着某位老妇人穿过横街,脸上满是笑意道:“您老年纪这么大了,出门孩子也不看着点?这人来人往的,万一磕磕碰碰可怎么办?”
老妇人没好气道:“家里孩子孝顺的很,再胡言乱语抽你大嘴巴子信不信?”
汉子赔笑道:“信信信,就您这精气神,今年才刚过五十吧?”
一句话将老妇人哄得极为开心,“傻小子,老身今年六十有三。”
汉子哎呦一声,“那身子骨可真是硬朗,我看就算去城外烧香拜佛都不成问题。”
老妇人掩嘴而笑,她昨日确实出了趟城,去看望嫁去村里的妹妹,可惜对方家里孩子不争气,没能将她接到城里来住,不然走动起来也方便些。
…
姓余的精瘦男子一招将两寸厚的乌木门板打的四分五裂,又稳稳接住反弹回来的水火棍,手掌在上面不断摩擦。
这可是他挑水的家伙事,这么多年用顺手了,不是很想换。
孙家在京城虽算不上什么大户,但在街面上也开了几间商铺。
宅子里有几位仆役见大门被毁,结伴冲了出来,大声道:“谁干的?眼睛塞屁股里面去了?”
但看清外面站着一群凶神恶煞之辈后,又立即惊慌失措的跑了回去,城里何时来了马匪?
他们只是一群练过几天花架子的普通人,吓唬街坊邻居在行,真要碰到硬茬子,还是得找家主出面,每个月才几两银子的收入,用不着以命相搏。
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穿金戴银的男子走了出来,“鄙人孙大昌,不知诸位好汉有何贵干?”
精瘦男子小声问道:“是他吗?”
曹云摇了摇头。
精瘦男子又道:“你家是不是有个膘肥体壮的儿子,走两步都流油那个。”
孙大昌双眼微眯,“还请口下积德,真要打起来你们未必占便宜。”
齐王府众人哈哈一笑,他们从乱世活到现在,谁手里没几十条人命,如今虽改邪归正,但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孙大昌见不能善了,转身挥手道:“打,赢了有赏,医药费我来出。”
虽然用银子大概率也能摆平,但不如借此收买一下自家人心,最近请辞的伙计有点多,重新招人又耽误功夫。
都是花一份钱,得到的效果却截然不同,他自小从商,岂能算不明白这笔账?
一群仆役得到家主的命令后蜂拥而上,虽然对方看上去很能打,但毕竟人数少,怕个卵!
曹云捏紧拳头,摆开架势,他这么多年学会一个道理,打群架的时候不要贪多,盯着一个死揍就成,反正不亏!
就在此时,刚刚送完老妇人归家的壮硕汉子从天而降,地面青石被一脚踏得稀烂。
距离他最近的两位孙家仆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大手扣住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