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发了疯一样的跑出去,她的脖子流着血,血液滴到地板上,顾霆琛终究没有上去追,转身冲进监控室,不是放她走,而是……
到达监控室时,二十七块屏幕中有三块正疯狂跳动着雪花,值班保镖额头沁着冷汗,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凌乱的声响:“西侧外围电网的摄像头突然失灵,系统显示是物理损坏,但热成像显示……”
“说重点。”顾霆琛扯松领带,腕表指针指向凌晨四点十七分,这个时间点异常精准得可疑——恰好是守夜保镖换岗的空隙。
保镖咽了口唾沫,调出最后三十秒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攀满常春藤的围墙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镜头剧烈晃动,画面戛然而止。顾霆琛眯起眼睛,将进度条拖回黑影出现的瞬间。
“放大。”
像素点不断重组,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是只通体漆黑的杜宾犬,项圈上隐约可见顾氏家徽。顾霆琛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他养在车库的看门犬--“夜枭”。
“夜枭现在在哪?”
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片刻后响起惊慌的回复:“少爷,夜枭…夜枭不见了!笼门是从外面打开的!”
顾霆琛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指节与金属碰撞发出闷响。这是调虎离山,有人用他的狗制造混乱,他转身奔向门口,黑色风衣在走廊掀起凌厉的弧度,同时按下耳麦:“所有人去东翼,现在!”
当保镖们举着防暴盾冲向虚假目标时,真正的危机正在西侧发酵。
林若曦贴墙站在洗手间通风口下,掌心攥着沾血的瓷片。十分钟前,当整栋别墅的警报因西侧异常被触发时,张妈佝偻着背出现在她门外,枯枝般的手指捏着把黄铜钥匙。
“小姐,洗衣房的通道。”老人浑浊的眼里泛着水光,“替我向城南墓园第三排的茉莉花丛带句话。”
此刻通风管道的铁网已被卸下,霉味混合着漂白剂的气息扑面而来。林若曦将瓷片咬在齿间,纤细的手腕抓住管道边缘发力,脚踝的银链早在两小时前就被她用发卡撬开,此刻正静静躺在马桶水箱里。
管道比她想象的更狭窄,手肘蹭过锈迹斑斑的金属壁,留下蜿蜒的血痕,爬过第三个弯道时,下方突然传来人声,她屏住呼吸,透过百叶格栅看见顾霆琛带着四个保镖穿过洗衣房。
“查所有洗衣篮。”顾霆琛的声音冷得像淬毒的刀,“她不可能凭空消失,掘地三尺,给我找出来!”
林若曦的冷汗浸透后背,她屏住呼吸,一刻不能松懈,透过格栅缝隙,她看见顾霆琛抬手抚摸挂在墙上的员工排班表,指尖突然在某处停顿——那是张妈的名字,被红笔粗暴地划掉了。
“把张妈带过来。”他轻声道,每个字都裹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林若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保镖的脚步声远去,她发狠地往前爬,直到看见管道尽头的微光,出口被铁丝网封着,外面是堆满杂物的后院,她摸到张妈塞给她的钥匙,插入锈蚀的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突然,整栋别墅的灯光骤然大亮。林若曦听见此起彼伏的犬吠,还有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由远及近,她猛地扯开铁丝网,冷风裹着雨丝抽在脸上,三米高的围墙近在咫尺,电网闪烁着幽蓝的光——本该通电的防护网此刻寂静无声。
“快!她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