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面色一变,等不及套车了,快步牵起马棚里的快马,一把将谢明玉抱在怀里,大氅一裹,策马而去。
谢明玉被夏至单手抱在怀里,轻轻抖着,可她知道,如果不是阿姐出事了,夏至不会这么着急,所以她闭着眼睛抱紧了怀里的包裹,咬着唇一言不发。
夏至的马在朱雀街上疾驰而过。
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的动静引起街上不少人侧目。
包括坐在高楼的两个人。
青峰看见策马出城的夏至,惊道:“少主,是夏至!”
被叫做少主的少年,眉目如画,眸光清冽似寒星,唇角间带着几分不羁,黑发被晚风轻轻扬起,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庞愈发耀眼。
他自然也注意到街上经过的人了,盯着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端起了手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看不出情绪。
青峰却是个愣头青,道:“少主,夏至跟大小姐形影不离,她怀里的人肯定是大小姐!还等什么啊,我们追啊!”
少年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放下茶杯,道:“不是她”
少年声音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磁性,慵懒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哎哟,我的好少主啊,我们都等了一天了都没见着人影,如今可算是有点踪迹了,追去看看啊,说不定大小姐此刻不在城里在城外呢”
“......”温晏宁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主啊,听说今年静国寺的祈福节做得很精彩,说不定她早就出城去看热闹了也不一定啊”
像是被青峰说动了,温晏宁眸光微动,握剑的手轻轻磨蹭着剑柄上的剑穗。
随即起身结账。
两人也趁着夕阳,骑马跟出了城。
两人出城不久,朱雀街上迎来了更大的动静。
金漆雕花,珠帘垂坠,骏马昂首,车辙轻响,尽显奢华气派,宛如移动的宫殿。
车沿上正挂着谢家的家族旗帜。
“闲人绕道!!”
车夫赶着马车,高声呼喊。
行人都纷纷避让,小声议论着。
“谢家老家主?这么着急出城,莫不是也去看静国寺的花灯祈福?”
另一个看客道:“谢老家主日理万机,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哪儿有闲心看什么花灯祈福啊?”
“莫不是听到金莲佛陀今日要出世,前去讨卦象?”
“怕是了,听说早上赵家的马车也出城了呢”
另一个茶客打断他们的话,道:“胡说什么呢,赵家马车里的可不是主家那些精贵人儿”
众人都好奇围上来,此人也装了起来,好半天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道:“诸位忘了?今年扮神的活儿不是轮到赵家了吗?”
众人直呼对啊,随即有人已经恍然大悟。
“兄台是说,那赵家马车里的是那赵家大房庶子赵柏月?”
“除了他,赵家还能派哪个直系子弟去干这活儿?”
每年静国寺祈福到了晚上才是重头戏,前些年还不少人参与,可到了近几年,世家争斗频繁,又想在祈福节拉拢民心,又嫌民众要求的扮神丢人现眼,所以干的都是些阳奉阴违的事,活动自然没有以前热闹了。
每次轮到九大家的人扮神,他们都不愿意让嫡系子弟丢人,大都是派出些庶子庶女来扮演男像和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