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阵地突然下陷三尺,枪管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蚯蚓
电台天线杆倒着生长,顶端开出血色樱花
最精锐的狙击小队集体呕吐,瞄准镜里全是自己腐烂的尸体
\"乾坤倒转。\"张云轩剑指北斗,所有日军钢盔里的衬布突然浮现《往生咒》。有个曹长惊恐地发现,自己珍藏的护身符——原本装着靖国神社香灰——此刻倒出来的全是黑龙江的骨灰。
王若兰趁机拨动古琴第五弦。埋在营地四角的雷击木同时共振,把柴油发电机的声音扭曲成送葬唢呐。炊事班煮的味增汤里,米粒自动排列成\"因果\"二字。
(五)魂归故里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联队残部蜷缩在最后半顶帐篷里。竹内少佐的军刀已经折断,刀身裂纹中渗出黑血——那是他三年前在平顶山屠杀平民时,溅进刀镡的人油。
\"少佐...您听...\"通讯兵颤抖着指向收音机。本该播放军令的频道里,传来日本童谣《红蜻蜓》的旋律,但唱到\"晚霞中的故乡\"时,突然变成东北招魂调。
帐篷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幸存的日军惊喜地爬出去,却看见晨雾中走来整支\"援军\"——都是他们亲手处决的战俘亡灵,每个魂魄都穿着纸糊的昭和军装。
王若兰站在松花江冰面上,脚下踩着用血画出的招魂幡。她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亡灵上前撕下日军的肩章,换成写有\"昭和饿鬼\"的白布条。
张云轩最后点燃三炷引魂香。烟雾升腾成富士山形状时,所有日军突然集体跪倒,朝着东京方向疯狂磕头——他们的天照大神信仰,此刻被强行扭转成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六)薪火相传
五天后,关东军档案记载:\"第七联队集体癔症,自毁武器后高唱支那民歌《松花江上》\"。而当地百姓们传得更神——说那夜松花江结出阴阳鱼冰纹,有个道士和姑娘站在鱼眼位置,把东洋鬼子的魂都炼成了长明灯油。
哈尔滨地下党送来新任务时,张云轩正在教孩子们折纸飞机。用的都是从日军笔记本撕下的作战地图,机翼上画着五雷符。
\"道爷,\"小交通员好奇地问,\"你和王姑娘那天到底...\"
王若兰笑着往他嘴里塞了块薄荷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烁,映出松花江两岸新长的野花——那些都是被亡灵鲜血浇灌过的种子,开得比往年更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