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血书天河
张云轩此刻站在圣索菲亚教堂的残破穹顶下。
他用苗刀划开左臂,血珠滴在日军的作战地图上竟不散开,反而沿着等高线流动成《孙子兵法》的文字。当\"死地则战\"四个字流到哈尔滨位置时,全城下水道突然喷出青紫色火柱——这是他用三年时间,将烈士遗骨炼成的地火精魄。
最震撼的是火柱间浮现的影像:杨靖宇将军胃里的棉絮、赵一曼女士受刑的钢针、甚至南京城墙的弹孔...这些历史伤痕在火光中具象化,如同复仇女神般扑向日军。
竹内博士的实验室突然爆炸,他珍藏的\"满洲标本\"全部活了过来。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此刻正用脐带缠住日军脖颈,咿咿呀呀唱着东北摇篮曲。
(五)长歌当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幸存的日军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所有战死的中国军民都站在松花江冰面上,他们手捧燃烧的头骨,火光组成横跨天际的汉字长城。更可怕的是这些火焰没有温度,反而在吸收日军的体温——有个机枪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结冰,冰晶里冻着\"还我河山\"四个字。
王若兰用断弦绑住最后一架敌机起落架,机舱里突然响起《松花江上》的合唱。驾驶员惊恐地发现,仪表盘上所有数字都变成了农历节气,导航罗盘则固执地指向南京方向。
张云轩的苗刀终于折断,但插进地面的半截刀身突然生长成青铜巨树。树冠上悬挂的却不是果实,而是千百个铜铃状骨灰坛,每当日军炮弹掠过,这些铃铛就会把爆炸声转换成私塾里的《三字经》朗诵。
(六)青史燃灯
当关东军总部的电报员收到前线最后通讯时,电文纸上浮现的并非日文假名,而是用血写的《祭侄文稿》。更诡异的是,这些字迹正在自行修改——把\"大东亚共荣\"涂改成\"多行不义必自毙\"。
哈尔滨教堂的残钟无人自鸣,钟声里浮出张云轩的留话:\"诸君且听,这口钟是1900年俄军所铸,如今又添了诸位的骨血作新材。\"
王若兰在废墟中拾起半张烧焦的照片,轻轻哼着歌谣将碎片埋进弹坑。来年春天,这里将长出特殊的野花——花瓣上的露珠能映出日军的结局,而根系则连着太平洋战场的珊瑚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