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闻言甚是忧心:“阿父,张飞是个大恶人吗?”
乔双郑重点头,添油加醋道:
“没错,张飞生性暴戾,在涿郡为害乡里,平日宰杀猪羊听取哀嚎为乐。
更传说北地小儿夜啼,但闻'张屠'二字即噤声屏息。”
小乔怕怕的:“那他长得什么样子?”
乔双素来知道小女儿喜动不喜静,怕她不听自己的嘱咐,故意言语夸张的道:
“据说他身长八尺,虬髯环眼之貌,皮肤似石墨,状若山中魍魉,手中蛇矛沾满鲜血,近几年因他而死的人,足有十万。
据说,他喝了酒还喜欢抽人,曾经把徐州的大将曹豹抽得半生不死,还抽了一个姓蒋的武将三天起不了身,十日下不来榻。”
小乔闻言,好奇感爆棚,凑过来说道:“阿父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看看这种唬人的稀罕玩意儿!”
乔双一听自己说的话起了反作用,一瞪眼,五指骤然扣紧小乔双目,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大吼道:
“张飞面上横肉叠如刀山,络腮胡须如同猪鬃,瞳中凶光烁似磷火,尔等弱女若是窥其形影,三魂先溃七魄!”
小乔吓得一哆嗦,拼命扭头甩开父亲扣住自己面庞的手,双眼红通通的:
“真的么?”
乔双见效果很好,补充道:
“自然是真的!而且,我还听说他喜欢吃妙龄少女!”
小乔面上吓得要死,心里也吓得要死,但是依旧暗自嘀咕:
“好神奇,世上竟有如此怪物,我好想去看看!嗯嗯……有机会就去看,别被张飞发现就好!”
大乔亦是怕怕的:
“阿父放心,若是城破,我一定带着妹妹躲起来!”
乔双终于放下心来,唉声叹气地回了卧房休息,自言自语道:
“哎……我悔啊!若是孙伯符攻破庐江时,吾主动前去……
咦?庐江?太守陆康?
好像陆康的侄孙是张飞的义子,陆氏虽非簪缨世胄,但也是江东四大士族之一,祖上出了四五个太守,在扬州可谓家世显赫!
不若在有人准备将我女儿献出去的时候,我主动提议与张飞结亲,嫁给他义子!
嗯嗯嗯……如此一来,既全贵胄姻亲之好,又得张飞的庇护,乃两全之策!
哈哈哈哈……能睡个好觉啦!”
……
翌日。
日上三竿。
乔双饱睡一夜,刚刚转醒,忽闻门外步履纷沓,叩门之声如急雨,但听得娇音带颤:
“阿父,大事不好啦!”
正是长女大乔的声音。
乔双披衣而起,打开房门,只见女儿玉容失色,泪盈粉腮:“怎么了?”
大乔以罗帕掩面泣:“听说张飞的先锋军抵达城外啦!”
乔双一呆:“你听错了吧,张飞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阿父,是真的,府外好多士卒,在街上强征丁壮登城御敌,说是城中将士出城运粮未归,城中……将士不够用!”
说到这,大乔已呜咽难言。
乔双凝眉:“你听谁说的?”
大乔应道:“我听后厨孙媪说的,她听她丈夫说的,她丈夫听邻居说的……”
“且住!”
乔双打断女儿的话:“道听途说岂可为信!昔曾子杀人尚成三人成虎,况此军国要务?待为父出去探听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