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德真乃神人也,有棉衣、棉鞋等物在,焉有不胜之理。”
看着漫天飞雪,童渊接着叹道,“如果前方战事不顺,就是这等虎狼之师威震北境之时。”
张飞回头咧嘴一笑,“嘿嘿,童先生说的没错,俺大哥的确是神人,要不然大家伙怎么会一个个抛家舍业,一起跟着他出来干大事。”
“张纯,张举、丘力居算个鸡毛,这次我们不把辽东、辽西那些居心叵测的部落犁一遍,就对不起那些被异族欺负的汉人。”
“看到那些腊肉与牛肉干没,那就是我们的速食军粮。”
“到时一人带一大包,我们路上先坚持一下,等到了胡人部落,我们吃他们的牛羊,我大哥把这叫就粮于敌。”
童渊与赵云人都傻了,他们一开始只想着平乱就好,只要幽州的胡人定了,其它州郡的乱子就不算大乱子,地方上强大的豪族就能自发募兵扑灭。
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个冬天,眼前的这群人打算去收拾那些经常降而复叛的胡人部落。
“那张将军,你们……,不,我们打算出动多少骑兵。”
张飞对童渊的改口非常满意,知道自家大哥看重这两人,也就没有隐瞒,“三千骑兵。”
“三……,三千骑兵?!”
童渊与赵云眼睛睁得老大,感觉张飞在说笑。
赵云也学着军中的人喊了句,“三哥,我记得我们只有五百骑啊。”
张飞十分得意的一笑,“现在只有五百骑,不代表以后只有五百。”
“这几天你们也看了,那些新兵都在轮流用战马练习骑射,以及骑枪突刺之术。”
“他们中的新兵,其实已经算是个合格的骑士了,只不过马不够而已。”
“这没啥,我们买了一些骡子、驴子,到时先骑着将就赶路,顺带保护辎重,等我们的先头部队战胜,不就有马可用了。”
“胡人抢我们,我们也可以抢他们的么。”
“刘虞,刘使君到了幽州已经一月有余,那些叛贼还在首鼠两端的观望,等着朝廷许好处,或者赦免他们劫掠汉民财产,侵扰州府之罪过。”
“这事太憋屈了,我们汉人什么时候沦为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蛮夷,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你给多少好处都没啥用的,根本喂不饱。把它们脸打肿就好了,这是大哥说的。”
“两位,要不要一起陪我们闹一场?”
童渊突然放声大笑,这仗还没打,光是听着,就让人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固所愿,不敢请耳。”
“子龙,你师父啥意思啊,俺老张是个粗人,没明白。”
“三哥,这是同意的意思。我感觉你多余问,扬我大汉威名之事,没有哪个好儿郎会拒绝。”
“嘿,你小子……”张飞瞪了赵云一眼,随后又笑了起来,“也是,我以前做梦都想封狼居胥,饮马阴山。以后等有机会了,我一定让那些侵占我大汉养马地的鲜卑与匈奴人好看。”
“我记得大哥有首诗写得是真好啊,因为是军旅诗,我也就记得这首。”
赵云一边将棉衣递给千恩万谢的士兵们,一边惊讶的问道,“什么是军旅诗,大哥还有其它诗词流传?”
张飞轻声笑了笑,“你听了就明白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自王莽篡汉以来,其实现在的大汉朝已经不是以前高祖建立,汉武时期打得匈奴不敢南顾的汉朝了。”
“打了这么多年,地盘是越打越小,胡人是越来越猖狂,实在是教人不忿。”
“饮马阴山,这就是你三哥这辈子的梦想。这首诗,也是大哥结拜时送我的。”
“二哥也得了一首,不过改天你要自己去问,他那个太复杂,俺记不住。”
童渊与赵云此时已经没法说话了,他们真的被刘备心中的大志向给震撼到失声。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以前的大汉何其强大,不说差点给匈奴打得亡族灭种,就是西域诸国,也是受己方都护节制的。
现在呢,北边疆域一直缩小。西边呢,连商队都不过去,已经有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民间说法了。
在所有人都忘记了大汉昔日荣光之时,在这幽州的蓟县,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群人,想要再次封狼居胥,饮马阴山,这是何等豪迈的气概与远大的志向。
此刻,不说已经生出效仿卫霍之心的赵云,就连垂垂老矣的童渊,也生出了廉颇老矣,尚能战也得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