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他军血,敌颅做酒撙。
今世不杀人,莫言男儿身!
杀!杀!杀!
等这首歌唱完之后,场上顿时落针可闻,只听得见呼呼作响的夜风呼啸声。
十息之后,刘备再次开口,“陶恭祖,此前你欲设鸿门宴诛杀刘某人,按理说我该在这里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徐州的各位贤明之士有赠粮之恩,此事我不欲再追究。”
“只要你肯罢兵,一切照旧,我也不会进城相扰,等拿到粮食,我们也不会再做停留,即刻拔营离开徐州。”
“可你要是想加害子仲,肆意挑衅,那今夜之后,世间再无此城,我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陶谦想了想,终究是没有与刘备开战的勇气,只能冷哼一声,“好一个刘备,好一首杀人歌,陶某会替你扬名的,一定。”
刘备大笑一声,随后开口道,“那就多谢陶使君了,慢走不送。”
深深的看了一眼佩着鬼面的刘备,陶谦拨马转身,对手下吩咐道,“撤。”
陶谦部人马终于松了一口气,人的名,树的影,与传闻中喜欢割耳砍头的燕云铁骑交战,没人心里能不打突突。
不过敢扬言屠城,还做此杀人歌,此夜过后,刘备的屠夫恶名,估计是逃不掉了。
然而刘备在乎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一个是两郡太守之位,另一个就是与冀、兖、青、徐等地各个世家做生意的渠道。
只要再去趟豫州,与那里的一些地方豪族搭上线,那他辗转各地的平寇之路,就要走到尾声了。
此时的恶名远扬,焉知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刘备此去江北,本就打算以铁腕治理当地,行那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王霸之道,实控割据两地。
至于头上的州牧刘繇,他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再退一万步,别说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未行那屠城之举。
就算干了,只要成为最后的赢家,入主中原之后,自有大儒为他辩经。
看到陶谦的人马进城,随后落锁城门,刘备卸去面甲,翻身下马,朝着糜竺的方向跑了过去,“子仲,为兄来接你了!”
糜竺一把扯开碍事的护院,一边擦泪,一边朝着刘备跑去,两人很快相会,并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子仲!”
“玄德!”
二人互唤对方的字,情真意切的盯着对方,随后皆仰天大笑,久久未息。
躲在人群里的糜贞神色古怪,小声的说道,“二哥,二哥,我看是大兄想嫁刘玄德吧,你看给他高兴的手舞足蹈,我就从未见他如此欢喜过。”
糜芳瞪了一眼自家妹妹,“休得胡言乱语,男子间的事情,你懂个什么?”
随后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自家兄长,轻声叹了句,“士为知己者死,刘玄德真乃明主也!”
糜贞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心想自家两个兄长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被迷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