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笑了几声之后,荀攸躬身行礼,“还请姑父再添新作。”
荀谌也跟着行礼,口中念念有词道,“十首不少,百首不多,妹夫看着作吧。你多作一首,前方的路便会宽一分。”
“若有十首以上的佳作问世,吾等再不为难。”
刘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当这作诗如喝水一般简单么,最多五首,多了没有。”
“再说了……”说到这里刘备扭头看了一眼张飞,后者心虚的回道。
“大哥,你是知道俺的,这作诗就算了,还得你来。”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指了指身旁用红绸缎盖着的礼箱,后者这才反应了过来,跑过去从里面拿出两个精致的小礼盒与酒葫芦,塞到了荀谌与荀攸手里。
其余的人也没闲着,开始招呼着队伍里抬礼箱的人往娘家人与两边百姓所在的人群之前放。
此时刘备高声喊道,“诸位高贤与乡亲父老能来参加吾之婚礼,备倍感荣幸,今日赠大家一份薄礼,莫要争抢,没领到也不要紧。”
“等礼成之后,还望诸位移步城外的宴席之处,那里也为大家备着谢礼。”
荀谌没有看礼盒里的东西,拔开酒葫芦的木塞之后闻了闻,面露惊讶之色的叹道。
“这竟是徐州开阳产的杜康酒,据说很难买到的,妹夫你这真是大手笔啊。”
说完后他又反应了过来,“哎呀,坏了,不该收你礼物的,这下五首诗没了。”
所谓拿人手短,当刘备的一抬抬礼物散出去之后,荀谌与荀攸明白,他们就只能让步了。
目的达成的刘备放声大笑,“今日作个别的诗也不应景,就作催妆诗,诸君且听,催妆五首。”
“其一,当初忍笑画鸳鸯,真个如今拟凤凰。别却群仙拜王母,已闻青鸟报刘郎。”
“其二,十步笙歌响碧霄,严妆无力夜迢迢。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刘郎见后描。”
“其三,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装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其四,金车欲上怯东风,排云见月醉酒空。独自仙姿羞半吐,冰瓷露白借微红。”
“其五,宝髻摇簪花下逢,莲步轻移步步生。妆成不敢频回首,恐被郎窥掩面羞。”
荀谌、荀攸,整个娘家所有人,包括围观的百姓们全都懵了。
明明你之前还说作诗没有那么简单的,可这百息之间站在原地连吐五首,连半刻钟都没有用到,让人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此刻他们内心的震撼。
负责抄录的荀衍与荀彧对视一眼,相顾无言的苦笑了一声,随后拿着写好的催妆诗快步走进了县衙之中,将这五首诗交给了站在里面的荀爽与糜竺。
荀爽看过之后喟然长叹,“百息成诗五首,真是古今未闻,世所罕见。”
“这还不算之前作的那将近酒,上李邕,出塞行等旧作,真是后生可畏。”
“我观天下才气共十斗,玄德一人怕是就要占九斗了。”
“才高九斗,天纵之才呐。”
荀彧咂了咂嘴道,“才高九斗,叔父过誉了吧。”
荀爽连声再叹,“诗词终究是小道,我的这位贤婿,你们的这位妹夫,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琴棋书画也是通的,又兼有一身不俗的剑术。”
“儒、法、道、兵、农、工等百家之学他也略懂一二,这种大才,说他占九斗才气,都是给你们这些读书人留几分薄面了。”
荀彧再次沉默,联想到近日郑师的收徒,以及江东的诸多士族争相来访,也开始认同他这妹夫、主公,才高九斗,实乃天纵之才的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