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用了晚膳漱了口,又喝了药,便立即叫巴雅尔扶着去了东配殿瞧安陵容。
此时她正醒着,倚在床边儿上正瞧着六阿哥,她手里捏着个拨浪鼓,慢悠悠的晃着,六阿哥挥舞的小手咿咿呀呀的,也不知说着什么。
她一见若罂去了,便连忙扔了拨浪鼓,带着委屈的撒着娇,“瑾姐姐,你可算来了。”
若罂连忙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儿上,先瞧了六阿哥一眼,又看见安陵容。
“身上可是有哪里疼的?”
见安陵容摇头,若罂又说道,“那就好,这坐月子到底要辛苦些。好在如今不是三伏天儿,也没那么遭罪。
就算等你出了月子,皇上晋了你一宫主位。我这承乾宫的大门也随时向你开着,你若不愿意回去自个儿住,便继续住在我这儿,也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跟你说这个,到底是早了些,只是好歹要安一安你的心,好让你知道,我可不是厌烦了你要把你撵出去,我呀恨不得叫你一直住在我这才好呢。”
又过了一会儿,果然皇上来了承乾宫,他走进东配殿的时候并没叫人声张,一进屋便瞧着若罂正抱着孩子慢悠悠的逗弄着,而安陵容则靠在床上歪着头娇弱的瞧着若罂和六阿哥笑。
二人听见声音,回头见是皇上来了,若罂连忙站起身,“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既来了就快过来坐,瞧瞧瑜妹妹给您生的六阿哥。”
皇上闻言立刻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安陵容,握着她的手,半晌才带着哽咽的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这才眼巴巴的看向若罂怀里的六阿哥。若罂翻了个白眼儿走过去。微微的将六阿哥抱起来给皇上瞧。
她眼睛一转,又笑道。“这古人讲究抱孙不抱子,所以呀,六阿哥臣妾和瑜妹妹抱得,皇上怕是抱不得,您呀,就借着臣妾的手瞧瞧就罢了。”
皇上立刻啐了一口。“谁说的,那是曲解古人之意,这抱孙不抱子,说的是古代祭祀之礼,快给朕,叫朕抱抱。”
若罂和安陵容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偷笑,她这才把六阿哥小心翼翼的放在皇上怀里。
皇上把六阿哥接过来,抱在怀里的一刹那他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怔怔着盯着六阿哥的小脸,半晌才抬起头,“陵容,朕要谢谢你。这么多年,宫里不知折了多少孩子。如今六阿哥的降生,叫朕看到了希望。”
安陵容歪了歪头,柔柔说道,“六阿哥能安然降生,还要多谢瑾姐姐。若不是瑾姐姐,怕是也没这么容易。能为皇上诞下六阿哥。是臣妾的本分,也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正说到这儿,若罂便插言说道。“能保护着六阿哥平安降生也是臣妾的本分,只是臣妾的本分尽到了,皇上不该给赏吗?”
皇上一愣,还不等他说话,若罂又继续说道,“之前皇上可是答应了待瑜妹妹生下孩子,皇上是要晋瑜妹妹的位份的。更是答应了要重新给瑜妹妹择一宫殿做上一宫主位。
只是如今多事之秋,臣妾还想替瑜妹妹要个恩典。瑜妹妹艰难产子伤了身子,不如就叫瑜妹妹在臣妾的承乾宫里做过双月子,好好养养身子。
再者说,臣妾这承乾宫有程太医常年驻守,臣妾和瑜妹妹又要好,还请皇上答应,只要瑜妹妹愿意,便可到承乾宫来小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