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石碑,上刻: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赵鹤年面露震惊之色,顾不得细细品味,又忙跑去下一个石碑。
第四个石碑,上刻:少年强则国强!
赵鹤年暗暗点头,又跑去下一个石碑。
其他百余名书生,也被这石碑上的文字所吸引,也跟着跑来跑去的观看石碑上的文字。
第五个石碑,上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赵鹤年呆住了,仿佛有颗手雷在他脑海中爆炸,一瞬间竟然让他激动的泪流满面。
“好,好,真好啊!”他一双枯瘦的老手,抚摸着石碑,竟然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瘸秀才笑而不语,他第一次见到这些词句的时候,也是这般震惊。
后面还有五座石碑,但赵鹤年已经不敢再看下去。
“井底之蛙,井底之蛙!”赵鹤年叹道:“老朽做了一辈子学问,今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这些警句,得一足以傲慰平身!”
其他的书生,也在对着这些石碑文字品头论足,赞叹不已。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写得好,这份家国之心,日月可鉴!”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不错不错,令人警醒!”
“为人民服务!这一句倒是有些不太明白。”
“人民,大概就是百姓吧。看得出来,写下这些碑文的,必是心系百姓苍生之人。”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啧啧,这气魄,非常人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一句也是大有深意!”
赵鹤年极力平复心情,许久后,他向瘸秀才说道:“这些石碑上的字句,都是夏大人所作?老朽能否将其抄下,传授给锦城学子,好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瘸秀才说道:“这个恐怕要问东家,不过,学生认为,东家多半是不会拒绝的。”
“夏大人如此才气,怎么不在文坛上发扬光大!”赵鹤年十分惋惜的说道。
瘸秀才笑道:“我家东家之才气,又岂是当今文坛可以容纳的。这十座石碑,不值一提。学生请祭酒大人看一看学堂学生们用的教材吧。”
说着,他向远处一名嬉闹的孩童喊道:“小毛,快去拿一本一年级的语文课本过来。”
“哦!”小毛答应一声,飞快的跑进了学舍,然后又飞快的跑到瘸秀才面前,递给他一本已经翻的多处卷起角的课本。
“祭酒大人请看,这是东家为了启蒙孩童,特意编写的诗词教材。《悯农》就在其中,第一课便是。”
赵鹤年翻动课本,翻过《悯农》后,看到了《静夜思》,然后是《登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再接着,《春晓》、《咏柳》、《咏鹅》、《画》、《悯农(其二)》、《山行》、《古朗月行》、《江雪》……
一口气十几篇诗词看下来,赵鹤年只觉得人都震麻了。
最后看到《春夜喜雨》,看到“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时,赵鹤年只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抑。
他就住在锦城,一生不知写过多少描写锦城景色的诗词,但是没有一首,能和这几句相提并论!
更何况,前面还有不同风格的十几首诗词,看似词句简单,但每一首都足以传颂千古,吊打他每一首引以为傲的词句。
看到赵鹤年失魂落魄的神情,瘸秀才暗暗得意。
哼,就凭你们这些个酸腐书生,也敢来坏东家大事!这不把你们羞愧到无地自容,就当秀才我没办好这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