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又略微沉吟。

“叫我老廖也行。陈朵怎么了？”

齐止摸了摸鼻子。

“廖，廖叔，你听说过狼孩吗？”

廖忠很诧异，刚不是在说陈朵么，怎么这会儿又扯到狼孩身上了。

看到廖忠诧异的眼神，齐止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极其偶然的情况，会有孩子被狼养大，而这些被狼养大的孩子哪怕回归社会也无法适应人类社会，甚至有的还无法学会人类的语言。因为在他们的底层逻辑里他们就不是人。他们的社会思维是狼群的思维，我这么说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廖忠的眼神一下变得可怕起来，他瞪向齐止。

“所以你想说的是陈朵不是人？”

“你先别着急，你听我和你分析。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不管是不是她愿意的，这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药仙会那群人完全压制了陈朵作为一个人的本性，她在她的概念当中是蛊，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你再不愿意她的逻辑都已经定性了。

她会按照你的指令做事，这不是因为乖巧，而是因为她本能觉得她应该这么做。在你没有要求她做什么的时候她就会在那待命对不对。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合理吗？

廖叔我知道你对陈朵好，你觉得按照你的指示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陈朵一定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这样就再一次压制了陈朵的人性了。她现在的年纪最应该表现出来的不应该是乖巧，而是叛逆，是好奇。

我在她眼里完全没看到这些，廖叔你懂我意思吗？”

“所以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来指责我？”

齐止沉吟片刻

“没错，我是来指责你的，我刚来的时候你说让我训练她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临时工，能在公司庇护下拥有正常的生活。可我现在觉得你是想让我给你培养干脏活的工具，口口声声说着对她好对她好，实际……”

“你tm懂个屁！”廖忠拍案而起，打断了齐止的话。

“没有公司的庇护以她的情况只能被灭杀，她太危险了，如果不这样她到死都走不出暗堡，你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知道什么，你才和她相处多长时间，你有我了解她吗？”

“你这就有点不可理喻了，我来这是和你分析解决陈朵心理问题的，你在这跟我摆出这种家长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我懂了，对于陈朵的问题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同情心，你觉得自己像个圣人，你丝毫没有考虑过陈朵的内心世界，我也懒得跟你说了，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把你那孱弱的气势收起来，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言尽于此。”

齐止被廖忠那混不吝的态度气到了，他本来是想和他商量怎么让陈朵更适应人这个身份的，结果廖忠上来就拍桌子，不允许别人质疑，还调动了炁，妄图以势压人。

齐止现在的状态只是不能轻易运炁，但是他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性命修为都远在廖忠之上，他来这工作是为了不给徐家人带来麻烦，不是上赶着来奉承廖忠的。

廖忠这个人豪爽，有时甚至粗鄙，为人在某些角度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他过于刚愎自用，难以接受别人的质疑，况且他本来就觉得齐止现在是个废人，把他叫来训练陈朵属于废物利用。

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廖忠难以接受。

这也是公司的一贯思维，妄图掌控一切，对于一切不能掌控的都采取严厉的态度。

对陈朵如此，对齐止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