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电筒的光来看,小蒋满脸通红,已经全然不管不顾了,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伸手往萧见信的腰肉狠狠一掐……
“嘶——”萧见信痛呼。
腰部传来剧痛,这人掐得发了狠,根本不把他的腰当腰,这下估计至少得青两天。
萧见信再也忍不了了,他立刻摁住男人的肩膀,腰一扭,发力将人摁下——
“呃!”小蒋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掀开了。还没翻身怒骂,就看见对方白嫩漂亮的脸在模糊的光晕中一闪,耳边传来刻意压低的私语: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喜欢——。”
“我还喜欢…玩点刺激的。”
小蒋心脏乱跳。
“对了,我忘了问了,这里没有别人会来吧?”对方伸手从肩膀摸到他的喉咙,在喉结上摁了摁,摁得他酥酥麻麻。
小蒋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被压倒后反射性挣扎了一会儿便高兴地跪在床上,任由萧见信将他压制住,“没有没有,绝对没人找得到……就我们俩。”
闻言,萧见信眼中的暗芒终于激发了出来,游移在他喉边的手力道一重。
而另一只手握住刀柄,自身后缓缓拉了出来。
修长的刀型在黑夜中展露。
“啊…呃!你、轻点……”
小蒋喉管里发出的饱满的喘息因为骤然锁紧的手陡然变了调。
身后的人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始终往里狠压他的喉管,压得他几欲翻起白眼咳嗽,只能发出呃呃咕咕的声音。
他脸色一变,终于从对方下死手的力道中品尝出了不对劲。
这么用力要干嘛?!
小蒋正要争着起身:“喂,你他爹的玩什么——呃!”
他还没抬起腰,就被一膝盖狠狠压住,惨叫了一声,而惨叫声才挤出一半就硬生生堵住了:
“啊——呜!”
一柄精致好看的藏刀不知何时横在了男人的脖颈间,死死压住他的喉管,让气流难以顺畅进出,脸瞬间便红了一半,双眼惊惧地瞪大。
只见紧紧握住藏刀的手戴着手套,却依然能看见之下起伏曲张的静脉,锐利的线条是下了死劲的,一如皮革般冰凉。
小蒋疯狂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声音,在废墟之中回荡,好似诡异的笑声。
“嗬!嗬呃!”
可惜他因为掉以轻心,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萧见信步步为营,压在他的腰上,完美控制住了他的挣扎。
灰尘在对方的挣扎下飞舞着。
他居高临下盯着对方颤抖的后脑勺,眼里的杀意几欲化作锐利刀剑刺破头颅,但——不能见血。
依照对方挣扎的力道和角度,血大概率会溅到他身上,在基地外不好洗,容易被发现,不好解释。
对方不断呃呃叫着,伸手拍了拍床,“不、咕……放……哈……”
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小蒋终于绝望了,伸手抓住脖颈上坚硬的刀,顺着摸到了握刀的手试图掰开,拼尽力气终于扯开了一丝空间,他喘了口气,立刻求饶:
“嗬……救…命……对不……起……我……”
萧见信松开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让对方呼吸不畅的空间,问道:
“队伍里谁最厉害,他们都有什么弱点?”
不说话萧见信就用力。
原本小蒋就不是硬骨头的人,这会儿更是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立刻就断断续续将队里那点事全部吐露了出来:
“郎哥、郎哥以前是义警…身手最好。郎姐是他末世后从妓院带出来的女人。另外两个…有一个和郎姐有一腿,一个腿受过伤……”
小蒋腰身反扭,痛苦至极,此刻他觊觎的人就坐在他腰后,他却一点旖旎心思也没了,冷汗直冒,毛骨悚然。
好似聊斋里的蛇妖扒掉了皮,凑到他耳边嘶嘶:“咱俩谁吃谁?”
“最后一个问题——郎哥背后的异能者是谁?郎哥对他来说算什么?”
“是嘉美商会的副会长…咳咳…其实不算什么,副会长还养了好几个这样的队压榨普通人,做人口买卖……”
说完了,小蒋察觉到喉咙间的力道松开了,大喜。
他腹内阴暗思索,我能让你杀了?到时候郎哥他们知道你杀了我,你还能跑得掉吗!
可他忘了,自己才回答过一个问题,才让萧见信有了下手的动机和条件。
——这里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他们是避人耳目出来的。
五指紧扣细长刀鞘,萧见信拧了拧刀身,冷漠从眼底轻轻淌过。
狗东西。
而后,他单膝跪在床上,腰身带动胳膊,卡着对方的脖颈往怀里狠狠一提一扣——
“咔。”
细微的动静自刀柄压住的脖颈间传来,男人还未来得及挣扎便浑身一颤,咕一声后再没了声息,脑袋陡然软了下去。
萧见信一松开手,对方断裂的脖颈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立刻砸在了床上,发出咚的一声,激起一波灰尘。
“呼。”萧见信立刻翻身下床,拍了拍被他碰过的地方。
再看床上,方才还喘个不停的人,现在已经不会呼吸了。
萧见信将他的尸体翻过来,盯着对方大张的嘴巴里的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血腥味会留下证据,一切谨慎为上。
而且他嫌弃。
他走到铁箱子前,将里面藏着的贵重物品全部掏了出来,然后小蒋的手电筒也没敢拿,直接借着月光赶回了营地,钻进了睡袋里。
黑夜中他盯着小蒋空荡荡的睡袋,视线又扫过附近凌乱摆放的几个鼓鼓囊囊的睡袋。
郎哥和郎姐自然是睡在一起的。剩下的两个中年男性隔得不近也不远。
……四个。
他相信自己的价值被榨干前,对方不会轻易下手。
浪费了一个半夜,没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算了,万事睡为上。
萧见信有些担忧,但还是打了个哈欠,裹了裹,疲惫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