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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心有余悸。
赵策默默听着,却没有插话。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目光扫过周围,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见了。
往常这个时候,裴不言早已坐在那里,叽叽喳喳像个麻雀,他不在,赵策还有些不习惯。
“裴兄呢?”赵策随口问了一句。
旁边一名性子活泼的同窗闻言,立刻笑嘻嘻地凑过来:“他还能去哪儿?肯定一大早就跑去林家献殷勤去了。你说他这都第几次了?林姑娘次次拒绝,怕是烦都要烦死了。”
另一人也跟着打趣道:“裴兄别的本事没见长,追姑娘倒是头头是道,这又是送情诗,又是送风扇的,那叫一个殷勤。”
几人哄笑起来。
赵策只是淡淡一笑,没接话,只低头翻开书册。
刚看了没两页,就见裴不言匆匆跑进课室,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连气都还没喘匀,就对旁边的赵策说:
“赵兄,出大事了!了不得的大事!!”
赵策闻言也有些纳闷:“什么大事?你又被林姑娘拒绝了??”
这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失败太正常了。
说句不好听的,裴不言的告白从来就没成功过。
一听这话,裴不言顿时一噎,他没好气地说道:“赵兄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坊间都在传你什么?”
“传什么?”
赵策拧眉。
最近他都在屋里研究青霉素,连门都没怎么出,坊间能传他什么?
难道是山长要把方程式编撰成书的事情传开了,他又一次名声大噪了?
这确实难搞。
正想着呢,就听裴不言说:“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竟然造赵兄你的谣,说你跟曾家有屁股交易,你在先前雅集上夺魁所猜的灯谜诗作等等,也都是因为曾老提前给你泄了题,还说……”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还带着怒火:“还说赵兄的诗作,全都是你找人代笔的,压根不是自己写的。”
“假的吧?”
众同窗面面相觑,皆是十分意外。
如果是赵策还没来书院就读的时候,听到这些传言,他们还会相信一二,但现在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赵策在雅集上做了弊,那后来和裴照的比拼呢?
赵策和裴照的比试,可是郑启平出的题,郑启平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学生,怎么可能干帮人作弊这种事?
更别说赵策还自创了方程式。
这种级别的算学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作弊的。
换成他们,就算把方程式摆在眼前,他们也看不懂。
从这也足以说明,赵策的文采不斐。
裴不言边点头附和,边摩拳擦掌地说:“我也相信赵兄的文采,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别让我把他揪出来,否则小爷饶不了他!”
闻听此言,旁边的裴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