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惊恐地捂住嘴,陆明远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想起方才的冲动,心底涌起一阵荒唐的解脱。那些压抑多年的愤懑,那些对命运不公的怨恨,似乎都借着这一巴掌宣泄了出来。
\"公主殿下请自重。\"陆明远弯腰拾起念秋,声音冷得像冰,\"明日我便禀明礼部,纳念秋为妾。\"他抱着念秋离去,全然不顾萧东珍绝望的哭喊。
消息传遍扬州城时,正是七月初七。陆明远在别院为念秋举办纳妾仪式,红烛摇曳中,念秋换上崭新的茜色嫁衣,对着陆明盈盈下拜。而陆府内,萧东珍将自己锁在房内,望着墙上未完成的并蒂莲刺绣,将剪刀狠狠刺进掌心。
三更天,陆明远带着酒气回到主院。推开房门,却见满地狼藉,萧东珍坐在床沿,腕间缠着浸血的绸带。他心头猛地一紧,冲过去夺下剪刀:\"你疯了?\"
\"我是疯了。\"萧东珍惨笑,任由鲜血滴落在婚服上,\"以为能捂热你的心,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陆明远,你既无情,我便......\"
\"住口!\"陆明远紧紧抱住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倔强的女子竟如此纤薄,\"是我错了......\"他的声音哽咽,想起三年前那场被权力碾碎的婚礼,想起这一年来她默默承受的所有委屈,\"给我个机会,重新来过。\"
窗外,七夕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相拥的两人。而在别院,念秋抚着空荡的婚床,望着腕间的玉镯轻笑出声。这场始于执念的闹剧,终究要有人付出代价——无论是为爱痴狂的公主,还是甘做替身的歌女,都不过是深宅大院里,被命运摆弄的棋子。